"真的吗？"我爸蹲下来看她的试卷，脸上露出了我很少见到的温和笑容，"思思真棒！"
看着他们父女互动，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就是我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父女情深。
吃饭的时候，我爸主动跟我聊起了学习的事情。
"新学校怎么样？跟得上吗？"
"还行，比以前轻松一些。"我如实回答。
"那就好。"他点点头，"高考还有三个月，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我有些意外。以前他从来不过问我的学习，现在却主动关心起来。
"爸，你是不是早就认识芸姨了？"我忍不住问。
我爸和王芸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尴尬。
"这个..."我爸放下筷子，"晨曦，有些事情我一直想跟你说。"
我看着他，等着他继续。
"其实，我和你妈妈的婚姻问题由来已久。"他的声音有些沉重，"我们从结婚开始就三观不合，对于家庭、对于教育孩子的理念完全不同。"
王芸轻声说："思思，去房间玩会儿，爸爸和哥哥要谈点事情。"
林思思乖巧地离开了。
"我曾经试图改变这种状况，但你妈妈太强势了。"我爸继续说，"她把你当成她的私有财产，不允许我插手你的教育。"
我沉默地听着。
"我想多陪陪你，但她总说我会影响你学习。我想带你出去玩，她说是浪费时间。"我爸的眼神黯淡下来，"慢慢的，我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没有存在感，也找不到自己的价值。"
"所以你就离婚了？"我问。
"离婚是因为我们真的过不下去了。"我爸看着我，"但晨曦，我想让你知道，离婚不代表我不爱你。"
我看着他的眼睛，第一次看到了他眼中的真诚。
"这两年我一直想联系你，但你妈妈换了你的手机号，也不让我见你。"我爸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以为你恨我，恨我抛弃了你们。"
"我..."我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芸芸是个好女人，她让我重新找到了家的感觉。"我爸看向王芸，眼神里满是感激，"她一直劝我主动联系你，说孩子需要父亲的关爱。"
王芸轻声说："晨曦，你爸爸这两年其实很想你。他经常跟我说起你小时候的事情，说你很聪明很懂事。"
"那些关于我喜好的事情..."我问。
"都是他告诉我的。"王芸笑了，"他说你小时候最爱吃糖醋里脊，还说你喜欢安静的环境，不喜欢被人催促。"
我愣住了。
原来我爸一直都记得这些细节，记得我的喜好，记得我的性格。
而我一直以为他从来不关心我。
"爸..."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晨曦，爸爸对不起你。"我爸的眼眶红了，"这么多年让你一个人承受那么大的压力，爸爸没有保护好你。"
那一刻，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爸哭，更没有听过他跟我道歉。
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是个很严肃很遥远的人。
但现在，他在我面前流泪，在我面前示弱，在我面前承认自己的错误。
"爸，我不怪你。"我哽咽着说，"我只是希望...希望你能真正把我当成你的儿子。"
"你一直都是我的儿子。"我爸站起来抱住我，"永远都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