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思像个小精灵一样到处跑，王芸在后面慢慢跟着，我和我爸并肩走着。
"晨曦，你还记得吗？"我爸指着前面的湖泊，"你五岁的时候，我带你来过这里。"
我摇摇头，没有印象。
"那时候你很小，看到湖里的小鱼就兴奋得要下水去抓。"我爸笑着回忆，"后来真的脱了鞋子下去了，结果摔了一跤，全身都湿透了。"
"然后呢？"我好奇地问。
"然后你妈妈就大发雷霆，说我没有看好你，说这样会让你感冒影响学习。"我爸的笑容有些苦涩，"从那以后，她就很少让我单独带你出来了。"
我听着这些往事，心情很复杂。
原来我的童年里也有过这样自由快乐的时光，只是被我忘记了，或者说被刻意遗忘了。
"林叔叔，快来看！"林思思在前面大喊，"我抓到一只蝴蝶！"
我们走过去看，她手里捧着一只漂亮的蝴蝶。
"思思，蝴蝶应该在天空中飞翔，我们不能把它关起来。"王芸温柔地说，"把它放了吧。"
"好吧。"林思思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松开了手。
蝴蝶重新飞向天空，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自由真好。"我望着那只蝴蝶，忽然有所感悟。
"是啊，自由真好。"我爸也看着那只蝴蝶，"每个生命都应该有自由飞翔的权利。"
我知道他在暗指什么。
那天下午，我们在公园里玩了很久。
我和林思思一起荡秋千，和我爸一起放风筝，和王芸一起喂湖里的鱼。
这是我十七年来过得最快乐的一个下午。
没有作业，没有压力，没有竞争，只有纯粹的家庭时光。
回家的路上，林思思累得在车上睡着了。
我看着她安静的睡脸，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温柔。
"晨曦，你是个好哥哥。"王芸通过后视镜看着我，"思思很喜欢你。"
"我也很喜欢她。"我轻声说，"她让我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你的童年快乐吗？"王芸问。
我沉默了一会儿："不太记得了。"
这是实话。我的童年记忆里充斥着各种培训班、考试、竞赛，很少有真正快乐的时光。
"没关系，人生还很长，以后还有很多快乐的时光等着你。"王芸安慰我。
我点点头，看向窗外的夕阳。
也许她说得对，人生还很长，我还有机会创造属于自己的快乐。
第五章 母亲的反扑
平静的生活持续了一个月，我以为我妈已经彻底放弃了我。
直到那个周五下午，她突然出现在学校门口。
我走出校门的时候，看到她靠在车边，脸色阴沉地看着我。
"林晨曦，过来。"她的声音很冷。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上车，我们谈谈。"
我坐进副驾驶座，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听说你最近成绩不错？"她开门见山。
"还行。"我简单地回答。
"月考年级第一，这确实不错。"她的语气里听不出情绪，"但是林晨曦，你不要以为换个环境就能摆脱我。"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是你妈，我了解你。"她转头看着我，"你现在觉得那个女人对你好，觉得那个家很温暖，对吗？"
我依然沉默。
"你太天真了。"她冷笑一声，"她对你好，不过是因为你是她老公的儿子，而且还是个学习好的儿子，能给她脸上贴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