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复印件,原件我留着保命。你看清楚,上面有鲁文凉的签字,写着‘宏达建材800万贷款收益,鲁文凉与林薇五五分账’。”
我拿起协议,指尖划过“鲁文凉”三个字。
和外公借条上的签名一模一样,连笔画的弧度都没差。
“我要的不只是这个。”
我抬眼看向她,“林强的事,你得保证他能配合作证,还有,你知道鲁文凉的海外账户吗?”
林薇的手指捏紧了咖啡杯,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海外账户我知道,户主是他远房表哥,实际是他在管。”
“但我劝你别碰,去年我想查这个账户,结果我弟林强就被他设计,替他背了‘挪用公款’的黑锅,判了两年缓刑。”
“还有人比你弟更惨。”
她突然补充道,声音压得很低,“银行信贷部以前有个叫林桃的职员,前段时间看到鲁文凉和李冬梅在办公室乱搞,李冬梅怕她泄密,就联合张主任陷害她‘挪用公款’,本来判三年,李冬梅又找关系加了三年,现在还在牢里待着。”
林桃?
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名字,老陈之前提过一嘴,说她是少数敢跟鲁文凉硬刚的职员,没想到下场这么惨。
李冬梅不仅贪钱,还这么狠,为了自保能亲手把人送进监狱,连缓刑的机会都不给。
“林桃现在在哪所监狱?”
我立刻追问,“我想跟她见一面。”
林薇愣了一下,随即从包里掏出张纸条递过来:
“这是她的监狱地址和探视时间。提醒你,她恨鲁文凉,更恨李冬梅,你要是能让她出来作证,鲁文凉和李冬梅就多了一条罪证。”
三天后的监狱探视室,玻璃隔开的两端,林桃穿着灰色囚服,头发剪得很短,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淤青——是在里面被欺负的痕迹。
“你是鲁文凉的儿子?”
她看到我的时候,眼神里瞬间燃起怒火,声音都在发颤,“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
“我是来帮你的。”
我把林薇给的分赃协议复印件推过去。
“鲁文凉和李冬梅的事,我在查,我需要你作证,证明他们陷害你。”
林桃盯着协议看了半天,突然笑了,笑声里满是悲凉:
“作证?我之前上诉过三次,都被鲁文凉压下来了,他连监狱长都打点好了,我怎么作证?”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隔着玻璃递过来,“你看这个,这是李冬梅陷害我时的聊天记录截图,是行里我最好的朋友无意间瞥见的,然后拍了照给我打印出来的。”
“然后我偷偷藏在鞋底带进来的,上面有她跟张主任说‘必须让林桃在牢里待够六年’的话。”
我展开截图,模糊的屏幕上,李冬梅的头像清晰可见:
“张哥,林桃要是出来了,肯定会说我们和鲁行长的事,你想办法把她的刑期加上去,事后鲁行长肯定不会亏待我们的。”
后面还附了个转账记录——张主任给监狱管教转了五万块。
“鲁文凉不仅贪钱,还把银行当成他的后宫。”
林桃的声音突然压低,凑近玻璃说,“我坐牢前,无意中听到他跟张主任说,海外账户里存了至少500万,密码是……是他儿子的生日。”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手指攥紧了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