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他是谁？”
她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卸下了所有伪装，脸上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冷漠和鄙夷。
“既然你都看见了，我也就不瞒你了。”她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可怜虫。
“是王皓，你见过的，上次酒会那个。”
王皓。
那个油头粉面，开着一辆骚包的玛莎拉蒂，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轻蔑的男人。我公司的竞争对手。
我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为什么？”我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为什么？”她笑了，笑得那么残忍，“陈阳，你还真问得出口。你自己不清楚吗？”
她指着我，一字一句，像是用刀子在我心上刻字。
“你看看你！十年了，你还是这副德行！无趣，乏味，像一杯白开水！除了会做饭、会赚钱，你还会什么？你懂什么是浪漫吗？你懂什么是情调吗？”
“我跟你在一起，感觉就像在守活寡！你根本满足不了我！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
最后一句话，她特意压低了声音，凑到我耳边说的。
那是一种极致的羞辱。
一个男人，所有的尊严，被她一脚踩在地上，碾得粉碎。
我感觉不到愤怒了，只剩下刺骨的寒冷。
原来，我十年如一日的付出，在她眼里，一文不值。
原来，我引以为傲的爱，是她嘴里的“无趣乏味”。
原来，我所有的好，都成了她背叛我的理由。
“王皓不一样。”她继续说着，脸上甚至带着一丝向往，“他懂我，他能给我激情，能带我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那是一个你，陈阳，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世界。”
“我们在一起，很快乐。那种快乐，你给不了。”
我看着她，这个我爱了十年的女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然后，一个疯狂而清晰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了出来。
报复她。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要让她和那个男人，为他们对我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不是大吵大闹，那太便宜他们了。我要用一种更残忍，更诛心的方式。
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我松开了紧握的拳头，脸上竟然挤出了一丝微笑，虽然比哭还难看。
“晚晚，对不起。”我说，“是我不好，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我不该只顾着工作，是我太无趣了。”
林晚愣住了。
她大概以为我会像个疯子一样扑上去，或者跪在地上求她。她准备好了一万句更伤人的话来对付我。
可她没想到，我竟然道歉了。
她眼里的鄙夷更深了，仿佛在说：看，你就是这么个窝囊废。
“你知道就好。”她冷冷地丢下一句，转身就要回卧室。
“别，”我拉住她，“别生我气了，好吗？以后我会改的。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我卑微的样子，似乎取悦了她。
她的态度缓和了一些：“行了，我累了，想洗澡睡觉。”
“好，好，我给你放洗澡水。”我点头哈腰，像个最卑微的奴才。
看着她走进浴室的背影，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代的是一片冰冷的死寂。
我回到书房，打开电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