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们一个从军一个从商,又正好是一儿一女,要不……”

察觉到他们要说什么,傅少恒马上拒绝:

“天天在土里撒欢,像个野丫头一样,谁想跟她在一起?”

我爹娘尴尬一笑,居然还连声替他开脱,我气了好久,发誓不再理他。

可是后来战争频发,傅伯伯被一纸调令喊去前线,傅婶婶执意相陪,结果双双战死。

没了父母的庇佑,傅家成了在风雨里摇曳的残楼,屡屡受挫。

傅少恒在军营里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时候,是我爹连夜赶去跟当时的营长叫板:

“整个军营都在吃我家的粮,你们哪里来的胆子欺负我家孩子?!”

可是大家都知道,田家只有一个不学无术的女儿。

所以我爹问傅少恒:

“少恒,趁田家还能说得上话,你要不考虑考虑……”

他还是像第一回一样急切打断我爹的话,只不过这一次,变成了重重的点头:

“我娶!我愿意娶!”

我爹担心事久生变,选了最近的吉日为我们操办,然而那天正好是苏管家嫁女儿的日子。

衷心的仆人一听,马上延后了这门亲事,全身心放在我这边。

结果不到一个月,苏月枕的未婚夫婿就掉进河里淹死,十里八乡都在传她克夫,再也没有人愿意上门提亲。

我难过得落泪,抱着她安慰:

“月枕,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寻一门好的亲事。”

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站在我身后的新婚夫婿,看向她的眼神里,全是疼爱和怜惜。

3.

傅少恒虽然出生军人世家,但他爹娘在文化教育上从不疏忽。

他饱读诗书,从小写得一手好字,心愿是娶一个恬静多才的妻子,而不是我这个肚子里没有一点墨水的草包。

我们打打闹闹长大,可是在结婚之后,他像转了性一般,会跟我一起下田,拿着帕子替我擦汗,会听我粗口骂人,端着茶水眉眼都笑弯了。

他对我很好,在我爹娘相继去世以后对我更好,好到变成了一个管家公,冷水不准我喝,零嘴不让偷吃。

有回气急了我赌气出走,跑到街头王昀家的铺子里去,叫了一大桌子菜,拉着他喝得满脸涨红:

“你说他又不喜欢我,凭什么管我那么多?”

醉酒后最容易说出心里话,他是我的丈夫,但他是不是喜欢我的丈夫,我不知道。

我的这句话被赶来找人的傅少恒听见,据说当晚他掀了王昀家的桌子,指着他的鼻子警告:

“以后不准再来骚扰她!”

回去之后他关了门,脱了我的裤子,对着屁股就是几巴掌:

“胆子这么大,敢背着我跟外面的男人喝酒了!”

他可能也是气得急了,下手不知轻重,我挣扎大哭:

“我就要!你凭什么管我?你连娶我都是被逼的,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房间里瞬间安静得只剩我的哭声,下一秒傅少恒把我扔在床上,欺身压下: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想娶你,你趁早打消和他接触的念头,你这辈子只能是我傅少恒一个人的!”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话,只是一番激烈的云雨后,他从身后抱着我说:

“阿瑾,这个大家庭里只剩我们两个了,我们要永远陪在对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