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的表情始终不变，考年级第一的成绩大概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我走了两步，顿了下，回头：“双喜临门啊。”
说完，我大步流星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身后还能听见我妈在骂：“天天不知道你到哪里浪去了。”
我不理会，推开门窝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我的房间是没有窗户的，六平方大小，还堆满了家里暂时不需要用的各种杂货。
每次进来，我得先将脚边的东西挪开，才能回到我小小的床上坐着。
大概是阴暗的地方住得久了，心也跟着阴暗了。
对什么事和什么人都不太在乎了。
我坐在床上，拿出手机回闺蜜消息：“我没事。”
能有什么事呢？
一直都没我什么事。
从小就是鹿染的事比我多。
不错，鹿染是我姐姐，亲姐，大我一岁。
因为起初爸妈幻想着鹿染能影响我，所以让我跳了一级。
在我印象当中，家里总是偏爱着姐姐的。
从六岁开始，我们俩就不同，人人都说我们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姐妹。
她乖巧安静，我捣蛋活泼。
她长得清柔，我的两条眉毛却浓长，颇有几分男生模样。
从小她是比我更招男孩子喜欢的，也满足了我那望女成凤的爸妈的要求。
她总是事事做到最好，我总是差不多将就得了。
我妈曾用手指头恶狠狠地戳着我的额头说：
“你要是有你姐三分好就行了，真没用！”
“养你是来给我丢脸的。”
大概早对我不抱希望，所以所有的希望都给了我姐。
勒令我从把有书桌和窗户的大房间搬出来，从此她是我姐姐的专属，没有我共享的份儿。
吃饭时，饭菜自然都是先给我姐姐选的，我听得多的就是：
“你吃了有什么用？光长肥肉不长脑子。”
爸妈哪怕吵得再凶时，都不会忘了给我姐生活费，我则是经常有一顿没一顿，任凭我死活算了。
后来他们闹离婚，都争着要我姐。
我妈最后没争过我爸，领了我时，眼睛还盯着我姐姐，流着泪满是不舍。
我随了我妈，改了姓，叫了夏小鱼。
一年后，他们又复婚，又这么凑合着生活在一起了。
我始终也没能想明白。
他们分开舍不得，住一块儿天天吵，有什么意思呢？
但也无所谓了，大概就像他们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就不能和姐姐一样是一个道理吧。
3
我住的房间除了小，还有一个缺点。
就是隔音不怎么好。
鹿染的房间就在我隔壁。
晚上十一点。
我耳机里的音乐刚停下来，就听见鹿染的手机响了。
她接起了电话，里头传来陆成玉的声音：
“染染，你想好报哪里的学校了吗？”
我扬起眉头。
陆成玉说话能这么温柔，真是头一回听见。
追陆成玉的这两年，他身边换过的女生可真不少。
我十个手指头也是算不过来的。
可偏偏陆成玉这人还特别会哄女生，总有办法让她们对他死心塌地。
然后在他有了新欢，将前任一脚踢开时，那些女生往往还会撕心裂肺地痛哭流涕，企图将他挽回。
陆成玉是新鲜感去得很快的浪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