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温夏两大世家的联姻发布会上,未婚妻资助的男大红着眼给她打来视频电话,

“澄澄,我已经喝下了催情药,如果你不来帮我的话我这辈子就会失去生育能力。”

“嫁给他,还是来做我的解药,你选一个。”

此刻距离直播开始仅剩一分钟,温澄却不顾一切地要离开会场。

“发布会先暂停吧,阿泽被下药了我必须帮他!”

我张了张唇,“他被下药了应该去医院,我们两家的联姻所有媒体都会报道,你应该知道孰轻孰重。”

她厉声打断,冷若寒霜,

“够了!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我发誓就帮他这么一次,以后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直播页面被网友们的嘲笑弹幕刷屏,不少人打赌我这个舔狗一定会求她履行婚约。

我却立即叫停发布会进行,拨通了大哥的电话,

“婚约取消,拨给温氏投资那笔申请也撤回吧。”

1.

大哥刚回复已经撤出投资申请,温澄立即打来了质问电话。

“秘书打电话来说投资停了,你是在要挟我吗?!”

“夏彦!唔......你是个男人,为什么不能理解阿泽没有解药的话,很可能未来无法生育的痛苦呢?”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口齿不清。

伴着谭熙泽的喘息一同传来,差点让我反胃。

“不仅投资停了,我还要通知你,我们婚约也取消了。”

那头传来狂怒的吼声,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喊停发布会后,我回了家。

家门外围了一堆人,拿着红包欢欢喜喜在敲门。

看到我惊讶了两秒钟,

“夏彦,你怎么在这儿......不是你说你们洞房提前了,让我们来闹洞房的吗?”

“半个小时之前我们看到这个视频,说你叫停了发布会,要把生米煮成熟饭。”

为首的朋友递出手机,上面是温澄被欺压在身上的视频。

我嘲讽扯唇,温澄刚巧满身红痕的打开了门。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和阿泽还没结束,这药劲有点大。”

我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带着谭熙泽到我们的婚房做着所谓解药。

这房子是我花了整整一年亲手设计、装修的。

和她订婚之前,我甚至还没在里面留宿过。

为的就是留下我们一起入住时的惊喜感。

她却随意地践踏了我的一片真心。

谭熙泽揽她入怀中,当着众人的面就亲了起来。

我将视频摆在他面前,冷然问,

“这视频是你发的吧?知道礼义廉耻吗?”

谭熙泽只是撇了下嘴,温澄立即拉住他的手,斥责,

“阿泽不过是年轻玩心大了些,你怎么能这样说他?”

谭熙泽笑容更加得意,

“虽然你是澄澄未婚夫,但不好意思,她最宠的男人还是我。”

“我青春期需求最强的时候,是澄澄手把手教我给自己疏解,今天被下药也是她来做我的解药,你永远替代不了我的位置!”

他每个字眼都在彰显温澄对他的偏爱。

朋友们气愤得揪住谭熙泽衣领要抡拳。

温澄挡在他面前,冷冷地说,

“你们想毁了我和夏彦的婚约就动手吧,敢对他动手,我会一笔笔在夏彦身上还回来!”

朋友们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放下了手。

我自嘲笑了笑。

是了,世家谁不知道我爱温澄如命。

为了她,不惜三次到温家求亲。

她不爱我,却因为温氏项目瓶颈需要投资,不得已答应和我订婚。

在一起三年,温澄对我的态度也逐渐变得温柔,我以为她是被我的真心打动。

知道看到她身上挂着的红痕我才清楚,

她心里仍旧没有我。

“用不着拿这些来威胁我朋友,温澄,我和你婚约取消了。”

“带着你这个清清白白的资助生,滚吧。”

温澄拧紧了眉,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你让我滚?!就因为我帮阿泽解药?!”

“你还有人性吗?!我只是把阿泽当做弟弟,难道你要我这个做姐姐的看着阿泽不能生育,痛苦一辈子?”

我将婚房撕坏的丝袜、情趣服扔了出来,厌恶地看着她,

“我是没有人性!你这个和别的男人上床的未婚妻就有人性了!”

她脸色黑了下来,抓着谭熙泽的手,恶狠狠说,

“行!你最好别过几天又跑到我温家下跪求我!”

2.

解除婚约的消息刚发出,便在网上引起了轰动。

【这又是什么手段?还用这么老套的招数引起温澄的注意呢?】

【舔狗一个,温千金看不上你活该!】

【被一个女人拒绝求婚三次了,活脱脱就是个笑话!】

尽管嘴上再怎么不在意,心里却还是被这些恶评刺痛了。

我被温澄三次叫停婚约的笑话传得全网都知道了。

每次我们婚约发布会时,谭熙泽都会想尽各种手段打断进行。

从第一次谭熙泽醉酒飙车求救,她丢下我离开。

第二天她低声下气哄了我三天,保证下一次会顺利进行发布会。

到现在,为谭熙泽献身,指责我小气。

她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我。

公司楼下,温父温母冲上来就给了我一巴掌。

“夏彦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睡了我女儿转头就把婚约解除了!”

“狼心狗肺的东西,还记得你是怎么跪着让我们把澄澄嫁给你的吗?!”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头晕目眩。

直到看到网上的热搜才知道,昨天温澄的那条视频被传上去了。

我眼神冷冷地看着他们,

“我还想问问你们教出来的好女儿,订婚当天上了别的男人的床,你们还有脸来问我?!”

“昨天和温澄上床的男人是谭熙泽!”

温父温母瞪大了眼,慌忙给温澄打去电话询问。

电话那头嗓音沙哑,温澄说,

“那个视频是阿泽发的,小孩子和我太亲近了,我正在让他学着戒掉别那么依赖我。”

“我只是为了救阿泽,解除婚约是夏彦想引起我注意的,我给他招招手就回来了。”

温父温母扫了眼我,冷哼了声离开。

温澄是在三天后来找我的,笑容温柔,难得的轻声细语,

“还生气呢阿彦,发布会丢下你离开是我不对,我来和你道歉的。”

“看看,这是我亲手为我们做的婚礼请柬,喜欢吗?”

请柬打开,里面写着的却是她和谭熙泽的名字。

还夹着一张她半跪在地上,为谭熙泽疏解的照片。

照片上的她看起来青涩,像是谭熙泽口中那个从前。

她慌了,连忙把请柬合上,

“可能是阿泽的恶作剧,你别介意,我马上换上新的照片。”

我讥讽笑了声,

“不用解释,反正我们的婚约也已经取消了。”

她叹了口气,拉着我的手诓哄,

“阿彦,没必要和一个小孩子置气,你就当这事已经过去了好不好?”

“你要实在有处女情结,明天我去修复一下咱们再结婚,怎么样?”

她的表情像是在说,你再无理取闹下去就真完了。

我甩开她的手,荒谬地扯唇,

“你觉得我在意的是这个?谭熙泽已经快二十了,他算哪门子的小孩?你打算让他这么依赖你一辈子?”

“不会,结婚之后我会断掉和他所有联系.......”

她信誓旦旦的话没说完,谭熙泽打来了电话,

“什么?!阿泽!你别冲动!”

“好!我带着他一块去找你,跟你解释清楚!你千万别跳!”

3.

温澄拽着我一路疾驰到废弃断桥处。

谭熙泽站在桥头,一副要跳不跳的样子朝我哭喊,

“夏彦!你为什么要逼迫澄澄,为什么要用钱势来拆散我们!?”

桥边早就围了一堆看戏的群众,

“原来是被拒绝了三次求婚的那个夏彦啊,爱而不得就用钱来威胁,可真够下作的!”

“真是苦命鸳鸯啊,就这么硬生生的被拆散了!”

温澄对那些流言不做解释,一脸柔情劝说谭熙泽,

“阿泽,你下来,只要你好好活着,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好不好?”

谭熙泽红着眼眶,指着我,

“那我要这个男人离开你身边,你和我结婚!你只能是我的!”

情绪激动,他身体往后仰了仰。

温澄瞳孔紧缩,立刻哭着点头,

“阿泽!别胡闹!我对他根本就没有一丁点感情!”

“我的全身心都是你的,这还不够吗?!”

心脏无意的抽痛。

在一起三年,每次订婚前她都会亲自给我挑一枚定制戒指。

她说,“阿泽。”

“我认定一个人就会跟他一辈子,我会尽力不辜负你的爱,对你好的。”

那时我还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中。

不知道她这所谓的“不辜负”,就是不爱的意思。

我扯了扯唇,后退两步要走。

温澄的冷眼忽然投来,声嘶力竭地吼,

“夏彦!你还不赶紧和阿泽道歉,都是你非要和我联姻,才把他逼到绝境的!”

“你非要看着阿泽被逼死才肯罢休吗?!”

我忍着心头的酸楚,反问,

“我凭什么要和他道歉?难道商业联姻不是你亲口答应的?况且我和你的联姻早就解除了!”

谭熙泽听到联姻二字突然捂着耳朵尖叫,作势要往后跳,

“澄澄,如果我也有钱,是不是也不用看着你嫁给其他人了......”

温澄看着他的眼泪,眼中满是心疼,冷冷地下令,

“夏彦,都是因为你再三搅出是非,阿泽原本就因为他的身世自卑了!”

“你现在把给我准备的那两千万彩礼拿出来,写合同转给阿泽作为补偿!”

我冷着脸,和她对视,

“如果我不呢?”

温母冲上来朝我砸包,

“夏彦,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连我们澄澄第一次都保管不住!”

“志泽是我们澄澄的第一个男人,赶紧把那两千万交出来给他!”

围观的群众也开始生事,掏出手机直播起来。

网上铺天盖地的热搜词条,

【夏氏独子拆散鸳鸯,拒绝赔偿!】

我被引导成了那个第三者。

温澄眼神冷若寒霜,句句咬牙吼,

“这是你逼我的!我和阿泽本来才是一对,不想让你公司受负面影响就赶紧把钱给阿泽!”

谭熙泽跪在桥边,疯狂冲我磕头,

“夏总,我知道我身份卑微,你随便动动手指就能把我捏死,可是我和澄澄才是先认识的!我求你高抬贵手放我们!”

他的眼中却满是得意的挑衅。

众矢之的的指责,好像我才是那个咄咄逼人的人。

我手指发颤,只着他们,

“婚约已经解除了,是你们在逼我!谭熙泽,你休想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

谭熙泽一路膝行过来,用着只有我听得见的声音说,

“我还真就要从你这里拿走两千万,信不信澄澄会逼着你给我?”

我看着他,狠话还没说出。

他突然把我往路边推了一把,自己又随后摔了下来。

“澄澄!他想要我死!救我!”

打着急闪的货车疾驰而来,温澄紧张焦急地抱着了谭熙泽。

没有任何犹豫的,将我推了出去。

再次醒来,我身处医院。

身上多处骨折,痛楚在全身牵扯。

温澄守在病床边,神情淡漠,

“两千万我已经让你秘书从你账户上划给阿泽了,反正这钱早晚都要给我的。”

“阿泽被你气的好几天都吃不下饭,这事你必须好好反省。”

“对了,我和阿泽已经登记结婚了,这是我想到最两全其美的办法,联姻继续,他是我的名义上的丈夫。”

我紧紧攥住被角,盯着她无情离开的背影自嘲笑了笑。

给爸爸打去电话,我说,

“之前不是有个嫁妆上亿的女总裁,想要和夏家联姻吗?”

“明天就给我们安排婚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