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有什么？”秦昭问道。
哑仆比划：“少门主想要的答案。但请准备好，真相往往残酷。”
秦昭深吸一口气，举着火折迈下阶梯。阶梯不长，尽头是个不大的密室。室中央有个石台，台上放着一本覆盖厚尘的古籍。
秦昭拂去封面上灰尘，露出书名：《璇玑秘录》。
他颤抖着翻开书页，越看越是心惊。书中详细记载了如何用活人炼制骨器，如何以璇玑骨操控人体，甚至...如何让死者“复活”。
当翻到某一页时，秦昭猛地僵住。那一页画着一具精巧的傀儡，而傀儡心口处嵌入的，正是璇玑骨。
图旁注着一行小字：“璇玑复生术，以骨为心，以机关为体，可复亡者之形，摄亡者之忆，然终非活人，乃高级傀儡也。”
秦昭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扯开自己衣襟。在他左胸心口处，一道淡淡的疤痕映入眼帘——那形状，与璇玑骨完全吻合。
火折从他颤抖的手中掉落，在地面上弹跳几下，熄灭了。
黑暗中，秦昭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哑叔，我...到底是什么？”
没有回答。只有无尽的黑暗，和他胸腔中那颗不会跳动的心。
2 呼吸的青铜
黑暗吞噬了一切。
秦昭站在冰冷的黑暗中，手抚着胸口那道疤痕。那里没有心跳，从未有过。二十年来，他竟然从未意识到这个事实。
“我是什么？”他又问了一遍，声音在石室中回荡，变得陌生而空洞。
一簇火光亮起，哑仆重新点燃了火折。昏黄的光照在他沧桑的脸上，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此刻盛满了复杂的情绪。他比划着手语：“您是机关门的少门主秦昭。”
“可我没有心跳！”秦昭几乎是吼出来的，“那个璇玑复生术...我心口这道疤...告诉我真相！”
哑仆沉默良久，终于缓缓比划：“您确实是秦昭，只是...不是血肉之躯。”
秦昭踉跄后退，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多久了？我是怎么...死的？”
哑仆眼中闪过痛色：“二十年前，机关门内乱，叛徒纵火焚烧主宅。真正的秦昭，那年只有三岁，葬身火海。老门主——您的祖父——不忍长孙夭折，动用禁术璇玑复生术，以璇玑骨为核心，为您重塑了机关之躯。”
“所以这些年的成长，都是假的？”秦昭的声音颤抖。
“不。”哑仆摇头比划，“机关体随年岁增长而变化，与常人无异。甚至您的记忆，也都是真实的，只是...有所筛选。”
秦昭突然想起什么：“那你呢？你一直在我身边，是为了什么？”
哑仆的眼神变得深沉：“守护您，以及这个秘密。老门主临终前嘱托我，绝不能让您知晓真相，除非...除非璇玑骨重现人间。”
秦昭苦笑：“所以当那个鲁班锁出现时，你就知道秘密守不住了。”
哑仆点头：“璇玑骨能相互感应。那一截骨的出现，意味着封印已破，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我们必须赶到初代门主的骨冢，那里有全部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