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冰的脸，从白色变成了红色，又从红色变成了猪肝色。
他身后的马屁精们，一个个低着头，肩膀控制不住地抖动。
这还没完。报告第三页。
标题：《关于提升部门KPI的建设性优化建议》。
【建议一：优化主管。经本系统大数据分析，主管敖冰的存在，是导致本部门KPI低下的核心原因。建议将其调离，或直接送回东海龙宫进行“系统重装”。】
【建议二：优化资源配置。将用于主管办公室装修的35笔经费，转投于本部门核心业务——“降妖除魔模拟战”的服务器升级。预计可提升部门战斗力300%。】
【建议三：优化工作流程。建议敖冰主管停止在“仙友圈”发布不实言论，例如“本人带领团队攻克技术难关”、“本部门业绩再创新高”等。经检测，此类言论与事实严重不符，已构成“信息欺诈”。】
报告的最后一页，是一个鲜红的、巨大的总结。
【综上所述，本系统性能不存在任何问题。有问题的是人。】
整个陈列室，死一般寂静。
我能清晰地听到敖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的声音。
“你……你……”他指着屏幕，手指头都在发抖，“你敢调查我？！”
【‘如意’系统自动回复：我没有调查你。这些都是天庭数据库里的公开信息。我只是做了一个数据整合和分析。根据天庭《信息公开条例》第3条，所有神仙的非保密级信息，均可被查询。您作为部门主管，应该比我更清楚。】
敖冰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过去。
他身后的两个技术部小仙，已经快把头埋到地里去了，生怕自己笑出声。
“反了！反了！一个破AI，敢这么跟我说话！”敖冰气急败坏，“来人！把它的电源给我拔了！”
【温馨提示：本系统采用独立混沌能源核心，无外部电源。】
“那就把它给我砸了！”
【温馨提示：本系统本体材质为‘鸿蒙神珍铁’，硬度与宇宙奇点相当。根据模拟推算，以您的实力，全力一击大概率会导致您本人骨骼粉碎性骨折，以及整个天庭建筑群的结构性损伤。由此产生的一切维修费用和医疗费用，需由您个人承担。】
敖冰举起的拳头，僵在了半空中。
他的脸，现在比调色盘还精彩。
我好整以暇地在屏幕上，又弹出一行字。
【请问，还需要继续执行格式化操作吗？是/否？】
敖冰灰溜溜地跑了。
我猜他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气。一个AI，把他当着下属的面，扒得底裤都不剩。
我以为他会消停几天。没想到，第二天，他又领着一个人过来了。
这次来的人，穿着一身金灿灿的袍子，手上戴着七八个储物戒指，一脸的精明相。我扫了一下他的识别码：金蝉子，天庭财政部“功德司”的副司长。
这家伙在天庭是出了名的笑面虎，专门负责给各个部门做“资产评估”和“不良资产清算”。说白了，就是个抄家的。
“金司长，就是它。”敖冰指着我的本体，满脸的谄媚，“这个老古董，顽固不化，还敢威胁我。您是这方面的专家，您看这事……”
金蝉子推了推鼻梁上那副金丝眼镜，绕着我的本体走了两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