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内忧未除,外患已至。

陆烬站在窗前,看着怀中恢复健康、酣睡正甜的女儿,又看了看对面那可能察觉到什么的窗户,最后感知着那即将降临地球的微弱空间波动。

他的眼神,彻底变了。

不再是无所谓的不屑,不再是压抑的隐忍。

那是一种冰冷的、掌控一切的、属于烬天帝的眼神。

这个“平凡”的假期,看来是结束了。

他需要一些“人手”,一些“资源”,来清理即将到来的垃圾,顺便……教教某些人,该怎么说话,怎么做人。

他拿起那个老年机,按下了一个从未拨打过的、长达数十位的复杂号码。电话接通,那边是一片死寂的沉默,等待着指令。

陆烬的声音平静,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威严,回荡在寂静的客厅:

“是我。调一队‘龙骧卫’,化整为零,潜入蓝星滨海市。准备接收一份名单和处理方案。”

“另外,联系罗斯柴尔德家族和瑞士银行联合理事会主席,我需要他在十分钟内,帮我处理一点小小的‘零花钱’问题。”

“游戏,开始了。”

电话挂断的瞬间,遥远星际的某个隐秘节点,无声的战争机器开始精密运转。而地球,滨海市,黎明如期而至,仿佛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

婴儿床里,小家伙醒来了,没有哭闹,反而咿咿呀呀地自己玩着手指,脸色红润健康,大眼睛滴溜溜转,看到陆烬时,甚至咧开没牙的嘴,露出了一个巨大的、口水横流的笑容。

那笑容像一道微光,瞬间驱散了陆烬眼底最后一丝因被冒犯而起的凛冽寒意。他伸出手指,再次被那柔软的小手紧紧握住。一种奇异而坚定的情绪在他心中生根——这片小小的“疆域”,由他守护。

“早。”他生涩地发出一个单音,尝试与这个新“下属”沟通。

回应他的是更响亮的“咿呀”声和胡乱蹬踹的小腿。

这时,门锁传来响动。林薇薇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了,身上带着烟酒和香水混合的刺鼻味道,脸上的妆容有些花,眼神里满是宿醉的烦躁和不满足。

“吵什么吵!一大清早的!”她没好气地把包甩在沙发上,瞥了一眼婴儿床,“哟,还没饿死呢?你这废物总算有点用了。”

她习惯性地嘲讽,却意外地没听到任何反驳。她狐疑地看向陆烬,只见他正平静地给女儿换尿布,动作依旧有些僵硬,却异常专注,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种无视,比顶嘴更让林薇薇感到不舒服,仿佛一拳头打在了空处。

“我跟你说话呢!聋了?”她提高音量。

陆烬刚好扣上最后一个扣子,将孩子抱起来,这才抬眼看向林薇薇。他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近乎漠然,深处却仿佛藏着某种让林薇薇心悸的东西,像是暴风雨前极度压抑的海面。

“她昨晚发烧了。”陆烬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发烧?”林薇薇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不是没死吗?一点小毛病,瞧你那样!怎么,还想我表扬你啊?”

“我打了你三次电话。”陆烬继续说,语气依旧平稳,却像冰冷的刀锋缓缓递出。

林薇薇顿时有些心虚,但立刻被更强的恼怒覆盖:“打了又怎么样?我不是说了没事吗?你知道王少那个局多重要吗?多少老板总裁都在!你除了会添乱还会干什么?难道让我扔下所有人回来给你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