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苏柔，又看看我，“陆辰，晚……我们家柔柔，以后就拜托你了。”
他似乎说错了一个字，但很快改了口。
“岳父放心。”我回答。
苏柔低下头，“爸爸。”
整个晚宴，她没有出任何差错。
她认识陆家的每一个人，能准确地叫出他们的称谓。
她应对每一个宾客都游刃有余。
她为我整理领带。
她在别人讲笑话时掩嘴轻笑。
她在我耳边低语，“那是李叔叔，做航运生意的。”
“那位是陈董，我们家和他有合作。”
“笑一笑，大家都在看。”
我转过头，看着她。
她也看着我，眼睛里是完美的、属于新娘的幸福光芒。
宴会结束。
我们回到车上。
车门关上的一瞬间，她松开了我的手臂。
她靠在座椅的另一侧，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我也没有说话。
车子在夜色中平稳行驶。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
屏幕上是一条未读信息。
【一切准备就绪。】
第三章：蜜月陷阱
总统套房的门卡“嘀”的一声。
我推开门，一股酒气。
我踉跄了一下，扶住门框。
“小心。”苏柔扶住我的胳膊。
我甩开她的手，“我没醉。”
我脱下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扯开领带。
我走到酒柜前，拿出一瓶威士忌，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苏柔走过来，按住我的手，“别喝了，你已经喝很多了。”
我看着她，“你管我？”
我一口喝完杯里的酒，又倒了一杯。
她站在旁边，看着我。
“你好像不开心。”她说。
“开心？”我笑了一声，“我有什么可开心的？一个没用的废柴，靠联姻才能给家族带来价值。”
我坐倒在沙发上，头靠着椅背。
“你不是废柴。”她说。
“呵。”我闭上眼睛。
房间里很安静。
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口。
“工作上的事，压力很大吗？”她的声音很轻。
“工作……”我含混不清地念叨，“什么狗屁工作……”
“是关于那个新项目吗？我听爸爸说，陆氏最近在筹备一个大项目。”她试探着。
“大项目……对，大项目……”我睁开眼睛，眼神迷离地看着天花板，“叫……叫‘凤凰’……对，凤凰涅槃……”
我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他们都看不起我……都觉得我做不成……大伯……我爸……都等着看我笑话……”
“凤凰计划……我要收购……收购城东那几家科技公司……那个名单……名单是最高机密……谁都不能告诉……”
我一边说，一边用手在口袋里摸索。
一张折叠起来的A4纸从我口袋里滑了出来，掉在地上。
“我要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我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一歪，靠在沙发上不动了。
房间里再次陷入寂静。
几分钟后，我听到轻微的脚步声。
苏柔走到我身边，轻轻叫了一声，“陆辰？”
我没有反应。
“陆辰？”她又叫了一声，推了推我的肩膀。
我依旧没有动静，呼吸平稳。
她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那张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