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指责都朝我涌来。
我站在客厅中央，没有说话。
苏柔站在我身后半步的位置，低着头，手紧紧抓着我的衣角，身体在发抖。
“演得真像。”我在心里说。
“够了！”父亲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他看着我，“陆辰，名单，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是。”我回答。
整个客厅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
父亲的身体晃了一下，靠在沙发背上，闭上了眼睛。
陆文博冲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
“你……你这个逆子！你竟然联合外人，出卖自己的家族！”
“我没有。”我说。
“你还敢狡辩！”陆文博怒吼，“人证物证俱在！赵氏集团的赵天宇亲口对媒体说，是你把情报卖给了他！”
他拿起桌上的一份报纸，摔在我脸上。
头版头条，是赵天宇意气风发的照片，标题是《商业奇才的精准伏击》。
我没有去看报纸。
我看着陆文博，“大伯，你好像很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陆家的基业都快被你败光了！”
“是吗？”我看着他，“我怎么觉得，你更像是……在怕什么？”
陆文博的脸色一变。
“你胡说八道什么！立刻召开家族会议！我提议，将陆辰逐出陆家，收回他名下所有股份！”
第六章：家族审判会
陆家祠堂。
长长的黑檀木会议桌两旁，坐满了陆家的核心成员。
列祖列宗的牌位在香火的烟气中若隐若现。
我站在桌子的末端。
苏柔作为我的妻子，站在我身后。
陆文博坐在家主之位的左侧，他面前放着一叠文件。
“根据家族规章第三十七条，凡有出卖家族利益、勾结外敌之行为者，当废其身份，逐出家门，没收其全部家产。”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祠堂里回响。
“陆辰，承认泄露‘凤凰计划’机密，致使家族蒙受数百亿损失，其行为已构成对家族的背叛。我提议，即刻执行家规。”
“我附议。”堂哥陆明第一个举手。
“附议。”
“附议。”
一只又一只手举了起来。
父亲坐在那里，没有举手，也没有看我，只是盯着面前的茶杯。
坐在主位上的爷爷，陆家的定海神针，一直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
陆文博看向爷爷，“爸，您看？”
爷爷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扫过所有人，最后落在我身上。
“陆辰，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他的声音苍老，但有力。
我向前走了一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有怜悯，有嘲讽，有幸灾乐祸。
“有。”我说。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录音笔，放在桌子上。
“在各位做出最终决定之前，我想请大家听一段东西。”
陆文博冷笑一声，“垂死挣扎。你就算编出花来，也改变不了你背叛家族的事实。”
“是不是垂死挣扎，听了再说。”我看着他。
爷爷抬了抬手。
“让他放。”
我伸出手指，按下了录音笔的播放键。
“嘀”的一声轻响。
祠堂里一片寂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