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刘董!刘董您怎么了!”王经理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摇晃客户。
而站在我旁边的林薇,是第二个被冲击的受害者。
她先是猛地一噎,随即整张脸扭曲成极其痛苦的表情,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发出凄厉的、不似人声的尖叫:
“救——命——啊!!!!”
“毒气!!!是毒气攻击!!!呕……”
“我要死了!我要被熏死了!开门!快开门啊!!!”
她疯狂地拍打着电梯的墙壁和按钮,涕泪横流,妆都花了,完全失去了平日精致刻薄的模样。
张强则比较“务实”,他第一时间试图用他那条昂贵的真丝领带捂住口鼻,但领带似乎已经瞬间被“腌入味儿”了。
他干呕了两下,脸色惨白,带着哭腔对王经理喊:“经理!这、这一定是李小明放的毒气!快!快按紧急通风!不行了……呕……”
王经理一手抱着昏迷的客户,一手徒劳地试图扇开空气,自己也憋气憋得满脸通红,绝望地看着楼层数字缓慢跳动,眼神里写满了“公司的未来完了”。
而我,罪魁祸首的我,僵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这一次的破坏力远超以往任何一次,甚至超出了我自己的想象。
在同事们(尤其是林薇)凄厉的“毒气!”“救命!”的惨叫声中,我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类,而是一个行走的灾难,一个真正的恐怖分子。
电梯终于到达一楼,“叮”的一声轻响此刻如同天籁。
门刚一打开,外面等候的一位同事还没反应过来,林薇就第一个尖叫着冲了出去,差点撞倒这个同事,这个同事也很快被扑面而来的臭味熏得狂呕不止。
张强紧随其后,连滚带爬逃离电梯。
王经理和我手忙脚乱地把昏迷的刘董抬出并远离电梯,呼吸到新鲜空气,刘董才悠悠转醒,但依旧虚弱不堪,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
苏雪很快得知了消息。当她冷若冰霜地出现在一楼大厅时,那眼神,已经不仅仅是看垃圾了,那是在看一个即将被立即无害化处理的、极度危险的生化废料。
这一次,连训话都省了。
她只是用那双结冰的眼睛扫了我一眼,对王经理丢下一句“立刻放他假,如果他找不到医学上的解决方案,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我知道,两周的期限,可能提前结束了,甚至可能立刻结束。
放假回家后,我尝试了各种荒唐的“自救”方法:
吃大量活性炭,结果便秘严重,放屁更沉闷但臭味加倍,像沼气池。
练习憋气瑜伽,憋得脸红脖子粗,放臭屁时发出怪异的哨音。
买昂贵的进口止屁药,吃了头晕目眩,臭屁照放不误,只是声音变小了点。
每次失败,我都特别沮丧。
我仿佛看到了回去之后,林薇尖锐的嘲笑、张强嫌弃的言语、王经理对我的失望、苏总对我的责骂。
两周的期限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觉得我这份工作可能真的要没有了,那下一份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