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宏,林晚星,你们给我等着。
我攥着支票,指甲在上面掐出几道印子。
告别厅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人过来拍我的肩,说着“节哀”之类的客套话。
我机械地回应着,目光却一直盯着林正宏。
他正和几个生意伙伴谈笑风生,好像这场葬礼只是个普通的社交场合。
母亲还靠在他身边,偶尔抬头跟他说句话,眼神里满是依赖。
我看着这一幕,心脏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喘不过气。
原来,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变了。
父亲没了,母亲靠向了别人,家里的一切,好像都要被林正宏拿走了。
我捏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渗出血丝也没察觉。
没关系,现在输了没关系。
总有一天,我会把属于沈家的东西,全都拿回来。
我会让林正宏为他今天说的话、做的事,付出代价。
也会让林晚星知道,她眼里的“垃圾”,迟早会让她高攀不起。
告别厅里的哀乐还在响着,我站在角落,看着父亲的遗照,在心里默默发誓。
这场葬礼,不是结束,是我复仇的开始。
2
一周后的周六上午,太阳刚爬过树梢,我就提着东西出了门。
两箱水果压得胳膊发酸,是超市打折促销的苹果和橘子,表皮还带着斑点。
站在林家别墅铁门外,我深吸了口气,按了门禁。
“叮咚——叮咚——叮咚——”三声过后,门开了。
开门的是个壮汉,穿黑色紧身T恤,把肌肉线条勒得清清楚楚。
寸头上冒着青茬,左耳一道刀疤从下颌拉到耳后,像条爬着的蜈蚣。
不用想,这肯定是林正宏说的那个保镖赵宇。
他扫了眼我手里的水果箱,鼻子里发出一声“嗤”,嘴角撇得能挂油瓶。
“林总说的赘婿就是你?”他上下打量我,眼神里全是嫌弃,“穿得跟收废品的似的,别脏了别墅的地。”
我攥了攥水果箱的提手,没接话——现在不是抬杠的时候。
跟着他往里走,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倒映出我寒酸的影子。
客厅大得离谱,真皮沙发能躺下三个人,林正宏就坐在上面看财经报纸。
他头都没抬,报纸翻页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楼下储物间给你腾了块地方,以后你住那。”
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在吩咐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每天五点起床打扫别墅,晚星的衣服必须手洗。”
“不准进厨房碰餐具,更不准靠近书房,记住了?”
最后一句带着警告的意味,他终于抬眼看我,眼神冷得像冰。
我刚要点头,就听见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林晚星从旋转楼梯上下来,穿着粉色睡裙,手里端着个香薰蜡烛。
蜡烛冒着淡淡的白烟,香味甜得发腻。
她路过我身边时,脚步顿了顿,肩膀故意往我胳膊上撞了一下。
“哗啦——”滚烫的蜡烛油洒在我衬衫上,瞬间传来一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