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闪了闪，避开了我的目光：「我……暂时不想要孩子。」
这个理由太过敷衍，我一个字都不信。
但我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这个男人，嘴比蚌壳还紧。
我接过他手中的碗，将粥一饮而尽。
我要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能找到机会逃离这个魔窟。
见我肯吃饭了，魏铮 的神情明显松弛下来。他坐在我对面，也拿起筷子，慢慢地吃着。
气氛一时有些诡异的平和。
「张衍……怎么样了？」我终究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魏铮 夹菜的动作一顿。
「他招了。」他淡淡道，「勾结外敌，意图谋反，证据确凿。三日后，午门问斩。」
我的心猛地一沉。
「就……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夫人是在为他求情？」魏铮 抬眼看我，眸色沉沉。
我咬了咬唇，迎上他的目光：「他罪不至死！这背后一定有隐情！」
「有没有隐情，我说了算。」他放下筷子，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冰冷，「沈华，不要再让我听到你为别的男人说话。」
说完，他起身便要离开。
我冲动之下，抓住了他的衣袖。
「魏铮！」我看着他的背影，几乎是吼了出来，「你到底有没有心？那是一条人命！」
他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在这东厂，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他的声音从门外飘进来，冰冷而残酷。
门被关上，落了锁。
我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冰冷。
我嫁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三日后，是张衍问斩的日子。
我被关在房里，哪里也去不了。我跪在窗边，望着皇宫的方向，泪流满面。
我知道，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的无力感，从未如此深刻。
午时三刻，外面隐隐传来钟声，沉闷而悠长。
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那个曾对我说“愿如此花，年年岁岁，常开不败”的温润青年，就这样消失了。
我的心，也跟着死了一块。
晚上，魏铮 回来了。
他似乎喝了酒，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得离我远远的，而是一把将我从地上捞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
「别怕，都过去了。」
我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
我的心已经麻木了。
「魏铮，」我轻声说，「你杀了我吧。」
他身子一僵。
「杀了我，或者，放我走。」
他把我抱得更紧，下巴抵在我的头顶，声音闷闷的：「不放。」
「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
05
我开始筹划逃跑。
魏铮 白天要去当值，晚上才会回来，这就是我的机会。
但这座提督府，守卫森严，堪比皇宫。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想要逃出去，难如登天。
我开始刻意讨好魏铮。
他回来时，我为他准备好热水和干净的衣物。他吃饭时，我为他布菜。他看书时，我为他研墨。
我变得温顺、乖巧，像一只被驯服的猫。
魏铮 似乎很受用。他看我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了审视和戒备。
他甚至开始跟我说一些朝堂上的事，虽然只是只言片语。
我知道，他在慢慢对我放下防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