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声：
“……这一次，我不查真相。”
“我查我自己。”
镜中，她的影子缓缓抬头，嘴角勾起一个不属于她的笑。
第三章·第三日·锦袍下的蛇
今夜，她决定主动去找摄政王——萧珣。
子时，御书房西侧的听雨阁仍亮着灯。
林知微站在廊下，披着黑色斗篷，帽檐压得很低。
她手里握着一封信——
【“欲知沈氏之冤，独来听雨阁。”】
字迹她认得，是萧珣的亲笔。
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屋内只点一盏青灯，灯影下，萧珣倚窗而立，未着朝服，只穿素白中衣，腰间系一条玄色锦带，像一柄收鞘的剑。
他回头，目光落在她脸上，没有惊讶，只有审视。
林知微先开口：
“王爷知道我会来？”
萧珣淡淡道：
“你每次都会来。”
每次。
她心头一紧——
他也记得轮回？
萧珣似乎看穿她所想，补了一句：
“只是感觉。”
“像一场梦，梦过太多次，就记得了。”
他抬手，扔给她一卷折子。
林知微接过，展开——
《妖后沈氏供状》
【“罪妇沈知微，自认罪状如下：”】
【“一，蛊惑圣心，擅宠六宫；”】
【“二，谋害皇嗣，致贵妃流产；”】
【“三，私通外臣，意图谋反；”】
【“四，以巫蛊之术，咒太后暴病。”】
【“句句属实，愿受极刑。”】
落款——
沈知微印
朱砂指印
日期：曜历十七年，三月初七
林知微指尖发冷。
三月初七——
是她穿越前三天。
她声音发哑：
“……这不是我写的。”
萧珣看着她，语气平静：
“笔迹是你的。”
“印是你的。”
“指印也是你的。”
他顿了顿，补了一句：
“我亲眼看着你按的。”
林知微猛地抬头：
“你亲眼？”
萧珣点头，目光深沉：
“那夜，你穿着这身凤袍，”
“亲自来找我，说——”
【“如果我必须死，就让我死得有价值。”】
林知微后退一步，后背撞上屏风。
萧珣继续道：
“你说，你要用你自己的命，换一个人。”
“我问你换谁，你不肯说。”
“只留这封信，”
“让我在你死后，亲手交给下一次的你。”
他从袖中，取出另一封信。
信封上写着——
【“下一次的我亲启”】
字迹，是她自己的。
林知微手指发抖，拆开信。
【“林知微，或者说——沈知微：】
【“如果你读到这封信，说明你已经失败六次。”】
【“别相信萧珣，他也在利用你。”】
【“别相信谢无咎，他不是人。”】
【“真正的敌人，是你自己。”】
【“去长乐宫地下，那里有你第一次杀人的证据。”】
【“记住，你不是来破案的，”】
【“你是来赎罪的。”】
落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