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笑了。
“死罪可免，”我说，“活罪难逃。”
“从今天起，你和你手下所有的人，都得，听我的。”
黑熊，成了我的人。
而整个凉州马市的，青盐生意，也顺理成章地，落到了我的手上。
我，沈璃，一个被流放的罪奴，只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就成了，凉州地下世界里，新的，女王。
我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
而远在军营的顾昭远，他一定，也在用他自己的方式，积攒着，属于他的，力量。
我们在等。
等一个，能让我们，同时亮出底牌的，机会。
7
我掌控了凉州的青盐生意，就等于，扼住了凉州的经济命脉。
但这，还不够。
我需要，更多的，筹码。
凉州，除了盐，还有一样东西，很出名——马。
凉州马，高大，耐力好，是组建骑兵的，不二之选。
可这些年，因为朝廷的政策，加上，官商勾结，凉州马的品质，一年，不如一年。
陈敬将军，为此，头疼不已。
而我知道，在凉州城外，三十里处，有一个，神秘的，养马部落。
他们，不与外人通婚，也很少，与外界，有接触。
但他们手里，掌握着，整个大周，最纯正的，凉州马的血统。
我爹还在世的时候，曾经，跟我提过这个部落。他说，这个部落的族长，是他的一位，故人。
我决定，去拜访他们。
我带上了黑熊，和几个，最得力的手下，备了厚礼，按照我爹当年，给我描述的路线，找了过去。
那个部落，隐藏在，一片巨大的，胡杨林深处。
我们一靠近，就被，十几个，骑着高头大马，手持弯刀的部落勇士，给围住了。
“什么人！”
“我们没有恶意。”我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我叫沈璃，是沈惟安的女儿。求见，乌族长。”
听到我爹的名字，为首的那个勇士，愣了一下。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派人，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走了出来。
他就是，乌族长。
“你……你是，惟安兄的，女儿？”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敢置信。
“是。”我从怀里，拿出了，我爹的一枚私印。
看到那枚印章，乌族长，眼眶，瞬间，就红了。
“像，真像。”他喃喃地说，“孩子，你……受苦了。”
那天，乌族长，跟我讲了很多，关于我爹的，往事。
原来，他们是，生死之交。
当年，乌族长的部落，遭遇雪灾，快要活不下去的时候，是我爹，瞒着所有人，偷偷运了一批粮草，救了他们全族人的命。
“惟安兄，是个好人。”乌族长叹了口气，“他的死，一定有冤情。”
“族长，”我看着他，恳切地说，“我今天来，就是想，请您，帮我一个忙。”
我把我，想改良凉州马，并且，想为我父亲，翻案的想法，都告诉了他。
“我需要您的帮助。”我说，“我需要，您部落里，最好的马。也需要，您部落里，最勇猛的，战士。”
乌族长，沉默了。
我知道，这是在，让他，用整个部落的命运，来做赌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