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语吐了吐舌头，翻开文件夹：“其实张姐跟顾教授是老同学！二十年前，顾教授帮她做过‘时空邮件’的小工具，让她跟去世的父亲说了最后一句话。张姐说，沈恪的算法，跟当年那个工具的核心逻辑很像 —— 都是‘让遗憾有回响’。我当年也用那个工具跟我爸告过别，所以知道这种念想有多重要。”
四个人往实验室走，小语边走边说：“季小姐，沈恪 2018 年找我们合作‘时空交织’APP 时，提了个特别的要求：‘要把用户的日常动态，同步到 99 个平行宇宙的数据库里’。当时我们都觉得他疯了，张姐却批了项目，说‘这孩子的想法里，藏着对某个人的执念’。他还跟我说，‘前 99 次是试错，第 100 次才是我要的圆满’。”
“99 个平行宇宙？” 沈玥停下脚步，“我哥生前跟我提过，他说‘每个宇宙里，我和季晚姐的结局都不一样，我要找到第 100 个，同步到现世’。”
实验室藏在老楼三楼，门推开时，满室的代码屏亮得刺眼。穿白大褂的顾教授坐在主电脑前，旁边扎马尾的女生对着屏幕皱眉，手里攥着本红色笔记本 —— 是沈恪的测试日志。
“顾教授！” 季晚跑过去，把蓝色文件夹递给他，“这是沈恪的开发笔记，里面提到您帮他做的时空算法……”
顾教授转过身，镜片后的眼睛温和，他翻开笔记，指着第 37 页的 “99 个宇宙模型” 草图：“我只是帮他完善了理论，真正把算法变成‘心意载体’的，是沈恪。你看这个‘思念钥匙’，他设的是你心跳 110 次 / 分，对应思念值 68%—— 他说‘晚晚想念我的时候，心跳会到这个频率，就能触发信号’。小语，把季小姐昨天的心跳数据调出来。”
小语点开文件，屏幕上出现一条波动曲线：“季小姐，你昨天下午三点在咖啡馆拍日落时，手环同步的心跳是 112 次 / 分，思念值 69%，正好触发了沈恪 2018 年那条‘想陪晚晚看日落’的提醒。还有前天晚上，你梦到他，思念值冲到 72%，当天就收到了‘海豚玩偶’的信号。不过这些不是真的账号操作，是量子信号渗透 —— 第 100 号宇宙的他在给你发消息，只是信号不稳定，所以点开就成 404，像在跟你说‘我还在，只是暂时连不上’。”
“这些都是他提前设好的？” 季晚的指尖划过屏幕上的曲线，凉得像他当年没喝完的咖啡。
旁边的马尾女生突然开口，是沈恪的助理小雅：“季晚姐，是！沈哥出事前一周，还在实验室跟我改‘触发条件’。你看这本测试日志，第 52 页写着‘晚晚的笑声触发点：听到她笑，就推送莫吉托配方’，第 68 页写着‘晚晚的生日触发点：当天要推送草莓蛋糕链接’—— 他怕你忘事，把你所有的喜好都藏在算法里了。”
小雅翻开日志，里面夹着张便签纸，沈恪的字迹：「小雅，要是我没来得及把 APP 做完，你帮我把‘晚晚的触发点’维护好 —— 她总说‘我记性不好，你要帮我记着’，我不能让她失望。还有，量子通道不稳定，最长只能维持 72 小时，要是晚晚的思念值低于 68%，倒计时会加速，得提醒她。」
季晚捂住嘴，眼泪却越流越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