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魔鬼!为什么偏偏只针对我!”
我睁着一双清澈无辜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她。
是的。
我就是来向你索命的魔鬼。
见我不哭不闹,白悦的理智稍稍回笼,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自我安慰:
“你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你不懂……”
她颤抖着手,再次朝我伸来,似乎想证明什么。
就在此时,房门被推开。
李哲端着牛奶走了进来。他看到的,是妻子狰狞的表情,和伸向女儿的、带着威胁意味的手。
“白悦!你在干什么!”他一个箭步冲上来,将我死死护在怀里,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和冰冷。
“我没有!我只是想抱抱她!”白悦绝望地辩解。
李哲抱着我,轻声安抚,然后头也不抬地对白悦说。
“你要是不喜欢她,就离她远一点。”
“以后,让张嫂带吧。”
2
自从被剥夺了抚养权,白悦在这个家的地位,便一落千丈。
她从女主人,变成了一个寄居的,可有可无的母亲符号。
李哲对她愈发冷淡,爷爷奶奶更是直接无视她。
只有在家族聚会这种需要门面功夫的场合,她才被允许抱着我,扮演一下母慈女孝的假象。
而我,则在所有人的宠爱中,长到了两岁。
我开始能说一些简单的、含糊不清的词语。
每一个字,都经过我精心的算计。
爷爷寿宴那天,李家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我穿着红色的小旗袍,像个福娃娃一样,被爷爷抱在怀里,接受着所有人的赞美。
白悦穿着一身昂贵的礼服,画着精致的妆,强撑着笑脸,站在一旁。
我知道,她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当众彰显她母爱,挽回一点颜面的机会。
果然,切蛋糕的时候,她端着一小块奶油蛋糕。
迈着优雅的步子朝我走来,声音柔得能滴出水:
“念念,我的宝贝,来,妈妈喂你吃蛋糕。”
她算准了,在这样的场合,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
可惜,她算错了。
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
我立刻从爷爷的怀里挣扎着滑下来,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连连后退。
小脸上充满了恐惧和抗拒。
“不……不要……”我口齿不清地喊道。
白悦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周围的亲戚们,也都投来了看好戏的目光。
“念念乖,妈妈没有恶意……”她急了,又往前走了一步,试图抓住我的手。
就是现在!
我猛地抬起小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指向她那张因为心虚而微微扭曲的脸。
然后,我调动了前世所有的怨恨和杀意,凝聚成最恶毒的诅咒。
通过一个两岁孩童的嘴,一字一顿地,尖叫了出来:
“坏——女——人!”
“杀……杀……人!”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又看看脸色瞬间惨白如鬼的白悦。
“杀人?”
“她说的什么?我没听错吧?”
“天哪,这孩子……是不是中邪了……”
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来。
爷爷奶奶最先反应过来,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心疼地拍着我的背:
“念念不怕,是不是昨天做噩梦了?胡说八道!”
李哲的脸,则在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