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转!
骨头撞击台阶的剧痛,几乎让我当场昏死过去!
“砰!”
我的身体像一个破烂的布娃娃,重重地摔在了一楼的地板上。
左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不自然地扭曲着。
剧痛如海啸般将我淹没。
但我还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头。
我看到,爷爷正站在二楼的楼梯口,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地看着眼前这地狱般的一幕。
他看到了白悦那高高扬起的、来不及放下的手。
他听到了我那声“不要推我”的绝命呼喊。
他也看到了,我从楼梯上坠落的“惨状”。
我迎着他那双了惊骇、愤怒和无尽痛惜的眼睛。
伸出我完好的右手,颤抖着,指向楼上那个已经彻底石化的女人。
我的眼泪和冷汗混在一起,声音微弱。
“爷爷……救我……”
“妈妈……她……她要……杀了我……”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在我失去意识前,我听到了爷爷那一声,
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心痛,而彻底变了调的咆哮。
5
我在医院里“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
等我“醒来”时,左臂已经被打上了厚厚的石膏,高高地吊在胸前。
诊断书上写着:左臂尺骨骨裂,伴有严重的多处软组织挫伤。
“我的念念……我的心肝啊……”
奶奶抱着我,哭得肝肠寸断。
她一遍遍地抚摸着我的脸。
爷爷则站在窗边,背影萧索,周身却散发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气息。
我从奶奶断断续续的哭诉中,拼凑出了我“昏迷”后发生的一切。
救护车和我爷爷的私人律师,几乎是同时抵达李家别墅的。
白悦当场就被保镖控制,锁进了三楼的阁楼。
门口有人二十四小时看守。
她像个疯子一样在里面嘶吼、咒骂,说我是魔鬼,说一切都是我设计的。
可惜,我断掉的骨头,和我“被吓到失语”的症状,是她所有罪行的铁证。
两天后,我出院了。
爷爷亲自用轮椅,将我推进了李家的大厅。
大厅里,李家的所有亲戚,以及家族的法律顾问,都正襟危坐。
而被保镖从阁楼上押解下来的白悦。
则像一条死狗一样,被扔在了大厅中央。
她头发散乱,眼神空洞,早已没了往日的半点光彩。
“李哲。”爷爷的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李哲抖了一下,垂着头站了出来。
律师将一份文件,和一支笔,放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离婚协议。”
“签了它。让她净身出户。否则,你就和她一起,从这个家里滚出去。”
没有余地。
这是在逼李哲做选择。
选他曾不惜杀妻也要得到的“真爱”,还是选李家的富贵荣华。
李哲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他看了一眼地上形容枯槁的白悦,又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楚楚可怜的我。
他唯一的,也是未来唯一的依靠。
这个选择,他只用了半秒钟。
他拿起笔,甚至没有看协议的内容,就飞快地在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爸,对不起。”他转过身,对着爷爷,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里充满了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