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这些流言，只是笑了笑。
喜欢？
我只是想活着而已。
3、
谢辞嘴上嫌我烦，却一次次为我出头。
体育课，有女生故意用排球砸我。
我躲闪不及，球擦着我的脸颊飞过，火辣辣地疼。
下一秒，谢辞就抓住了那个女生的手腕。
“道歉。”他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女生吓得脸色发白：“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让你道歉。”谢辞加重了力道。
女生快哭了，不情不愿地对我说了声“对不起”。
谢辞这才松开手，拉着我去了医务室。
他拿着棉签，粗鲁又笨拙地给我上药。
“疼……”我忍不住缩了一下。
“忍着。”他吼我，手上的动作却轻了许多。
消毒水的味道和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在一起，我看着手环上的数字又增加了半天，心里一片安宁。
他好像，也渐渐习惯了我的存在。
他会把不吃的早饭丢给我，会在我差点摔倒时下意识扶住我，会在我被老师提问答不上来时，用脚尖踢我的凳子提醒答案。
我越来越依赖他。
不仅仅是为了生命值，好像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在悄悄发酵。
直到我十八岁生日的前一天。
晚自习后，他把我堵在了教学楼后的那片小树林里。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喂。”他先开了口，声音有些不自然。
“嗯？”
“明天你生日？”
我点点头。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塞到我手里。
“给你的。”
我打开一看，是一条很漂亮的手链。
“谢谢。”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周围很安静，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我手腕上的手环，因为他的靠近，数字正在疯狂上涨。
“1天”、“10天”、“100天”……
最终，数字停在了“3650天”。
十年。
他给了我整整十年的生命。
我激动得快要哭出来。
“江念。”他忽然叫我的名字，声音很轻。
“嗯？”
他往前走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
我看到他的耳根，在月光下泛着可疑的红色。
他别扭地问：“喂，你是不是喜欢我？”
4、
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心脏漏跳了一拍。
喜欢他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没有他，我会死。
我看着手环上那个刺眼的“3650天”，诚实地回答：“不是。”
他脸上的期待和羞涩瞬间凝固。
我残忍地补上了一句：“我只是想活命。”
他脸上的红晕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苍白。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声里，满是自嘲和冰冷。
“活命？”他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所以，你一直跟着我，对我好，都是为了这个？”
我无法反驳，只能沉默。
“江念，你可真行。”
他后退一步，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手环上的数字，停止了跳动。
他眼里的光，也彻底熄灭了。
“我他妈就是个傻子。”他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树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