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
翌日，宗门大比的消息正式公布，整个青云宗都热闹起来。
人流往来，议论纷纷。
林风走出废弃石屋，换上了一身干净些的青衣，朝着宗门的演武场走去。他需要了解大比的具体规则和对手，尤其是叶凡的。
演武场周围已是人山人海，中央高台上，有执事正在张贴对阵名单和规则说明。
林风挤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快看！是大师兄！”身边忽然响起一阵骚动。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叶凡在一众内门弟子的簇拥下，缓步走来。他依旧白衣胜雪，面容俊朗，神色淡漠，周身灵气圆融自如，引得周围无数弟子投去崇拜、敬畏的目光。
他似乎永远都是焦点。
林风垂下眼睑，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血色。
叶凡的目光随意扫过人群，似乎并未注意到角落里的林风。他身边一个跟班弟子正讨好地笑着：“大师兄，此次大比头名，非您莫属。听说宗主特意为您准备了一枚‘紫心破障丹’，预祝您早日结丹呢！”
叶凡淡淡一笑，并未否认，仿佛那本就是囊中之物。他的目光掠过那张贴的对阵名单，在最前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也看到了后面一连串在他看来毫无威胁的名字。
然而，当他的目光扫到名单中后段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时，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林风。
这个名字，让他想起了两天前大殿上那反常的一幕。那个废柴……竟然真的接下了大比？他哪来的勇气？莫非以为退婚时故作姿态，就能改变什么？
真是可笑。
“大师兄，怎么了？”旁边有人注意到他的细微表情。
“无事。”叶凡收回目光，恢复淡漠，“一只不自量力的蝼蚁罢了，或许是想在彻底消失前，再哗众取宠一次。”
言语之间，已将林风视若无物。
他抬步欲走，却忽然又停下，像是心血来潮，对身旁一位跟班淡淡吩咐道：“去查查，那位林师弟，第一轮的对手是谁。”
那跟班弟子一愣，连忙应声，挤到名单前仔细查看。
片刻后，他回来，脸上带着一丝古怪又谄媚的笑容：“回大师兄，是……是外门的赵虎。练气六层，以炼体为主，下手……没个轻重。”
叶凡闻言，嘴角终于勾起一丝真正的弧度，那弧度里带着冰冷的漠然。
“哦？赵虎？”他轻轻颔首，似是随意道，“告诉他，好好‘指点’一下林师弟。毕竟同门一场，让他早些认清现实，回去安心做个凡人，也好过日后……道途艰难，枉送性命。”
“是，大师兄！我明白！”那跟班心领神会，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叶凡不再多言，在一众簇拥下离去。
人群边缘，林风将这一切尽收耳底。
他低着头，无人能看见他此刻的表情。
只有他自己知道，胸腔里那颗心脏，正被前世的恨与今生的杀意，灼烧得滚烫。
赵虎？ 练气六层？体修？
很好。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叶凡消失的方向，眼神平静得可怕。
第一份利息，就从你这条听话的狗开始收吧。
宗门大比的日子，在一种刻意渲染的热闹和期待中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