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父早上出门，他总能提前把公文包递到门口，还会甜甜地说一句 “爸爸路上小心”；
就连上学，也会早早收拾好书包，等在门口喊我 ：“弟弟，我们该走了”。
大概是上次我那一脚让方父记在了心里，他没把方正和我安排在同一个班级。
在家的时候，方正也像是怕了我，从不在我面前作妖，甚至见了我都绕着走。
就这么着，我们俩维持了一段表面上的 “相安无事”，我也乐得清静。
在没有好处的情况下，我也不会做欺负人的事情。
5
三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这天早上，我刚刷完牙，嘴里还带着薄荷牙膏的清凉，正准备下楼吃早饭。
刚走到楼梯口，方正就突然从转角冒了出来，拦住了我的去路。
他垂着脑袋，肩膀微微垮着，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弟弟…… 我知道你一直很讨厌我，所以才总不理我。”
他顿了顿，像是鼓足了勇气才继续说，每一个字都裹着委屈：“其实我知道，爸爸是看我可怜才收养我的。”
“以前在大伯家，他们都虐待我，我很感谢爸爸收养我…… 所以你不喜欢我没关系，可你能不能不要对爸爸妈妈也这么冷淡啊？他们明明那么疼你……”
我皱了皱眉，听着这堆卖惨又道德绑架的废话，只觉得烦躁。
没等他说完，我反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啪” 的一声脆响在楼梯间格外清晰。
“废话这么多，你挡我路了？”
我语气里没半点温度，眼底的厌烦毫不掩饰 。
这小子在我面前卖惨，当我白痴吗？
6
方正被这一巴掌扇得懵了，捂着脸愣在原地，嘴角甚至渗出了点血丝。
我懒得再看他，抬脚就想绕过他下楼，可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 “咕咚” 一声闷响。
我回头看去，只见方正突然往后一仰，身体不受控制地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每滚一级，都伴随着他压抑的痛哼，最后重重摔在一楼的地板上，蜷缩成一团。
“怎么了？！” 方父和方母的声音紧接着从厨房传来。
两人手里还拿着厨具，就急匆匆地冲了出来。
当看到站在楼梯上的我，再看到滚落在地、脸色惨白的方正时，方父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里满是质问：“方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方正缓缓睁开眼，声音微弱得像快断了气，却还强撑着说道：“爸爸…… 不怪弟弟，是我自己不小心…… 没站稳摔下去的。”
说完，他还怯生生地抬眼瞥了我一下，那眼神里的委屈与 “害怕”，像根针似的扎向方父方母的心。
7
方父方母哪儿还有心思管早饭，慌忙扶起地上的方正。
方母一边帮他擦脸上的灰尘，一边急得眼眶发红，嘴里不停念叨着 “快送医院”。
方父则弯腰抱起方正，路过我身边时，脚步顿了顿，回头瞪着我的眼神像要冒火，语气里满是狠戾：“方源！你给我在家等着！等我回来再跟你算账！”
说完，他抱着方正快步往外走，方母紧随其后，防盗门 “砰” 地一声关上，家里瞬间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站在楼梯口，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忍不住 “嗤” 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