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所以我就帮他挑断了手脚筋啊。这样他以后一辈子都能躺在床上,不用走路,也不用爬楼梯,自然就不会再摔下去了,多安全。”

说罢,我看着方父方母惨白的脸,忍不住 “嗤嗤” 笑了起来,那笑声没心没肺,在满是血腥味的空气里格外刺耳。

我心里清楚得很,这世界上最妙的事情,就是我现在还是个孩子。

有 “新手保护期” 罩着,就算我今天把方正弄成这样,也没人能让我受到真正的处罚。

14

要不是我还存着点念想,想看看这个和前世弟弟同名的人,能不能像当年的方正一样,被打倒一次就爬起来一次,给我找点乐子…… 就凭他之前耍的那些小聪明,宰了他都算便宜他了。

方父方母像是被我这番话钉在了原地。

两个人都睁大眼睛看着我,眼神里的震惊、恐惧,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他们张了张嘴,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整个走廊里只剩下方正断断续续的痛哭声,像破了的风箱,嘶哑又绝望。

直到那哭声越来越响,几乎要穿透屋顶,他们才猛地回过神来。

方母先反应过来,尖叫着冲进房间,想要去抱方正又不敢碰他流血的伤口,只能蹲在床边哭。

方父也终于从震惊中挣脱,脸色铁青地一把推开我,抱起床上的方正就往门外冲,一边跑一边嘶吼着:“快!快送医院!再晚就来不及了!”

两个人抱着血肉模糊的方正,跌跌撞撞地冲出家门,防盗门被甩得 “砰” 一声巨响,震得墙壁都微微发颤。

我站在空荡荡的门口,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又抬头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嘴角的笑意慢慢收了起来。

15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客厅,可屋子里却静得像个冰窖。

直到防盗门被 “吱呀” 一声推开,我才从沙发上抬眼望去。

回来的只有方父一个人,他身上还沾着医院的消毒水味,眼眶深陷,眼底布满红血丝,整个人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

他刚进门,目光就像淬了毒的刀子,直勾勾地射向我,没有半分往日的温情,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恨意。

没等我开口,他就攥着手掌冲了过来,手臂扬起,带着风就朝我脸上扇 。

我早有防备,身体往旁边一躲,灵活地避开了他的巴掌。

同时攥紧小拳头,借着侧身的力道,朝着他的胸口狠狠轰去。

可惜这具身体没有半点修为,年纪又小,拳头落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只发出一声闷响。

方父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捂着胸口,脸色瞬间惨白了几分,剧烈地咳嗽起来,好半天才缓过气。

他抬起头,眼神里的恨意更浓,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小畜生!你居然还敢还手?你这是想要弑父吗!”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不屑地撇了撇嘴,语气里满是嘲讽:“话可不能这么说。明明是你先动手的,难不成只许你打我,我就不能还手?”

“做人不能太双标”。

他被我这番话堵得说不出话,嘴唇哆嗦着,憋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吐出一个字。

只是那双恨透了我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看了许久,才猛地转身,踉跄着走向卧室,“砰” 地一声关上了房门,把所有的情绪都关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