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7日晚上，也就是车祸前一天的晚上，我故意在客厅里等爸爸回来。
"安然怎么还没睡？"爸爸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看到我还在等他，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想等爸爸一起睡。"我撒娇般地说道。
这时，爸爸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脸色逐渐变得严肃。
"好的，我知道了。明天早点过去处理。"爸爸挂断电话，对我说："银行出了点小问题，明天可能要加班到很晚。"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在我的记忆里，爸爸就是因为那天加班到很晚，急着回家才出的车祸。
"爸，明天的事情不能让别人处理吗？"我紧张地问道。
"不行，这事只能我去。客户指名要我去谈。"爸爸揉了揉我的头，"放心，不会太晚的。"
但我知道，那个客户很难缠，会拖到很晚才签字。而爸爸为了赶回家给妈妈做夜宵，会开车很急。
"爸，要不明天我去接你下班吧？"我试探着说道。
"不用不用，你一个女孩子家大晚上的跑什么？"爸爸摇头拒绝。
我急了："那我坐出租车去，不开车。"
"安然，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爸爸狐疑地看着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爸爸？"
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说："我就是担心你。最近总做噩梦，梦到你出事。"
这话倒不算假话。自从爸爸去世后，我确实经常梦到那场车祸。在梦里，我总是眼睁睁看着爸爸的车被撞飞，却什么都做不了。
爸爸听了，表情变得温柔起来："傻丫头，那只是梦而已。爸爸这么小心，不会出事的。"
"可是..."我还想说什么，却被爸爸打断了。
"好了好了，早点睡吧。明天爸爸早点回来，给你们包饺子吃。"
第二天，也就是3月18日，我一整天都坐立不安。我知道爸爸现在正在银行里忙碌，而那个要命的加班正在等着他。
下午五点，我给爸爸打电话。
"爸，你现在在哪里？"
"还在银行呢，客户还没来。可能要等到晚上八九点。"爸爸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那你注意休息，不要太累了。"
"放心，爸爸身体好着呢。"
挂断电话后，我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心情越来越紧张。
晚上八点，我又给爸爸打电话。
"客户刚签完字，我准备回家了。"爸爸说道。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根据我的记忆，爸爸就是在这个时间点开车回家，然后在九点半左右出的车祸。
"爸，你不要开车了，打车回来吧！"我急切地说道。
"打什么车，家里不是有车吗？而且这么晚了，出租车也不好找。"
"那你就等一等，我让妈妈开车去接你！"
"你妈妈不会开车，你忘了？"爸爸笑着说道，"安然，你今天真的很奇怪。没事的，爸爸开了十几年车了，很有经验。"
我急得要哭了。妈妈确实不会开车，而我那时候也没有驾照。
"爸，求你了，就听我一次好吗？不要开车回来！"我几乎是在恳求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爸爸温和地说："安然，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压力？你最近情绪很不对。这样吧，爸爸明天陪你去看看心理医生。"
"我没病！"我大声说道，"爸，你就相信我一次好吗？今天真的不要开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