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轻蔑地瞥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段景和却笑了，笑得肆意张扬。
「后悔？林辰，你以为你是谁？一个靠女人上位的废物，也配说这种话？」
周围的嘲笑声，像潮水般将我淹没。我踉跄着走出宴会厅，任由那些恶毒的目光和言语，在我身后撕咬。
我不会后悔，我只会让你们后悔。
2.
我离开了。没有道别，也没有任何行李。我的车钥匙被段景和的人收走，手机也被姜凝的助理拿走，理由是「防止你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他们甚至没有给我结清最后一个月的工资。
我像一条被丢弃的狗，一无所有。
夜色如墨，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风很冷，吹得我心底发凉。三年来，我的世界只有姜凝。她就是我的太阳，我的月亮，我的全部。而现在，这片世界坍塌了，我却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我摸了摸口袋，里面只有几张皱巴巴的钞票，是我平时偷偷藏起来的。这点钱，连一个月的房租都不够。
我走到一家深夜营业的便利店，买了一瓶最便宜的啤酒，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一口一口地灌着。酒液苦涩，却不及我心头的万分之一。
我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姜凝的场景。那时她还是个新人演员，在片场被导演骂得狗血淋头。我只是一个跑龙套的，却鬼使神差地递给了她一张纸巾。她抬起头，那双哭红的眼睛，像极了我在梦中见过的某个画面。
后来，她红了，成了影后。我成了她的司机，她的地下情人，她的假丈夫。所有人都以为我是高攀，只有我知道，我只是想守护她。
我以为我能成为她的救赎，却没想到，我只是她用来治病的药。
一瓶啤酒下肚，我感到胃里一阵翻腾。我扶着墙，剧烈地呕吐起来。吐出的，不止是胃里的酸水，还有三年来，我对姜凝所有的爱和付出。
我吐得浑身发软，瘫坐在地上。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林辰？」
我艰难地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时尚，戴着墨镜的女人站在我面前。
她叫沈洛，是圈内有名的金牌经纪人，也是我当年在剧组跑龙套时，唯一一个对我友善的制片人助理。
她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精明又带着一丝同情的眼睛。
「真的是你啊。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我没有说话，只是苦笑。
沈洛叹了口气，递给我一张纸巾。
「姜凝那女人，做得太过分了。」
她显然也知道了杀青宴上的事情。娱乐圈的消息，总是传得比光还快。
「你别怪她，她那人……」沈洛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摇了摇头，「算了，过去的事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茫然地看着她。我能有什么打算？我除了开车，就是写剧本。现在剧本没了，我也没了工作。
「你不是会写剧本吗？」沈洛突然说，「你之前给姜凝写的那个本子，我听说过，圈里不少人都觉得不错。」
我的心猛地一跳。
「你……你看到了？」
「没有。」沈洛摇头，「但听段景和那么一说，我就更感兴趣了。能让他当众撕毁的本子，肯定不简单。」
她蹲下身，直视我的眼睛。
「林辰，你还想写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