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会现场,热浪裹着声浪,几乎要炸开。
荧光棒的潮水跟着节奏疯狂摆动,砸出一片片炫目的光晕。
“哈楼,大家好↗,我是旺↘仔↗小↗乔→!”
空气黏糊糊的,全是汗味、香水味和一种近乎沸腾的期待。
唐人的旋律在整个演出会回响~
突然!
一阵黑暗席卷全场!
海啸般的尖叫几乎掀翻顶棚。
追光灯“啪”地钉死舞台中央。
旺仔小乔站在那里。
那身标志性的、缀满廉价亮片的连体衣紧紧裹着她,颜色扎眼得像糖果。
她握着麦克风,歪了歪头,头套的嘴角似乎咧得更开了些。
前奏响起,甜腻得发齁。她开口,声音是一种被电流修饰过的、极致的甜软。
“~星星糖,甜梦乡~戳破云朵棉花糖~”
台下的粉丝疯了,跟着嘶吼、乱跳,泪水混着汗水横流。
但歌曲过半,一些靠近前排的观众开始不对劲。
有人抬手揉着太阳穴,动作僵硬。有人晃了晃脑袋,眼神发直。
“唔…脑袋…怎么有点晕?”一个女孩嘟囔着,撞到了旁边的朋友。
朋友没回应,只是脸色发白地盯着舞台,嘴唇微微颤抖。
台上的旺仔小乔似乎完全沉浸其中。她扭动着身体,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怪异,不像舞蹈,更像某种抽搐。
透过头套,她的声音开始变调,掺杂进细微的、不和谐的杂音。
她突然对着麦克风咯咯笑起来,笑声刺耳:
“听见了吗?好听吗?再多听一点…再深一点…”
歌声里的杂音越来越响,逐渐扭曲,那甜美的旋律被拉长、拧碎,变成一种极高又极低的、非人的嗡鸣,
像无数根冰锥和重锤同时凿击每个人的耳膜和脑髓!
“呃啊——!”
第一个抱头惨叫的人出现了。
像是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成片的人猛地蜷缩下去,发出痛苦的干呕和嘶嚎。
有人用额头猛撞前排座椅靠背,发出咚咚的闷响。
荧光棒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像骤然死去的萤火虫。
“我的头!我的头啊!”
“什么东西在响?!停!停下!”
“等等你们快看……!"
“那个头套——那东西根本不是戴上去的"
只见那个头套的边缘与她的脖颈皮肤严丝合缝地长在一起,
像是某种怪异的共生体,从未,也绝不可能被摘下来。
头套上那双夸张的圆眼睛,黑洞洞的,俯视着台下。
"我的发!?"
台上,旺仔小乔停止了扭动。她站直了身体,那头套上永恒不变的笑容此刻显得无比恐怖。
她甚至伸出手,怜爱般地抚摸着自己头套的下沿,声音透过变异的频率,断断续续地传入所有人剧痛的大脑:
“痒吗?痛吗?…这就对了…你们以为…我在取悦你们?”
她发出一连串尖锐的笑声,
“蠢货!这是进食!是孵化!你们每一场狂欢…都在为我补充能量……
你们哼唱的每一个音符…都是刻入你们DNA的诅咒编码!等着…等着为我…”
她的话被场馆外突然响起的尖锐警报和爆炸声打断!军方行动了!
子弹和能量光束呼啸着扑向舞台,
却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像撞上无形墙壁般纷纷炸裂,火光映亮了她那可怖的头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