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道别,奶奶握着我的手放了放,叹息道:「照顾好自己。」
我眼眶冒着水,没有滴落,走了。
村落是弧形的山路,安安静静,风弹动着节拍。
一个身影站在烈日之下,旧蓝的牛仔裤,皮肤暗得与牛皮的般。
「柳成荫,干嘛去?」
「王强质?」我走近,略带迟疑的说。
果然,漆黑的头发下是一双含情的桃花眼,一个月不见,人都晒成炭了。
在烤炉中的空气,连呼吸都灼热,我不解:「你干嘛在太阳底下暴晒?」
王强质仰起头,闭目凝神:「没有理由。」
莫名其妙,还有路要赶,我拍了拍他肩膀:「先走了,有事。」
「我也去。」王强质在我身后大喊。
来都来了,我会心一笑:「走着!」
他没问去做什么,只盯着我看了一路。
——
上了城区,一排排的梧桐树随风飘扬,没了太阳,夜晚凉爽了许多。
「呕,呕…」一个小巷口的垃圾桶旁响来声音,我定在原地。
一个女人醉靠在墙角。棕色的长发湿黏着爬在肩膀上,满地的玻璃瓶渣撒落满地。
我俯下身,探问:「怎么了?」
没有回应…
我和王强质把她扶到公园的长椅,买了瓶水灌进了她的嘴里。
醒了过来,就崩溃大哭。
任由她发泄完情绪,我问:「怎么了,姐姐?说出来帮助你!」
女人盯着我俩,无力说:「谢谢你们,我……」
在我的几番安慰下,她说出了一段自己的人生轨迹。
她叫吴用。
幼时,爸妈就不喜欢她,家里只疼弟弟。
她被送去了亲戚家,吃不上一顿饱饭,连不挨打都是奢侈。
直到受不了了,独自拼命的跑回了家。
她帮爸妈干农活,拼命的干,只有这样才不会被赶回去。
太阳底下,自己变得又黑又瘦。
到了初中她被迫辍学,弟弟眼睛有问题,花了很多钱。
一天到晚干十几个小时的活,工资2500,给了租房,给了爸妈。
每天省吃俭用,留不下一点存款。
后来,弟弟没有留住,妈妈说是我克死了她的儿子,每天都在吵架。
为了治病,欠了几十万。
三年后,我爸不知怎么染了风病,没救离世,我妈精神也不正常了。
前几个月,找了份一月五千的工作,老板拖欠了我两个月。
今天去上班,公司空了,人也跑路了,什么都没了。
我听完一度哽咽,人怎么可以恶成这样,人又怎么可以如此艰难。
王强质在旁边嘴欠:「比我惨很多。」
我脑海里过了一遍,最后还是说:「我帮你找份高薪工作,这样可行。」
人不能不劳而获,如果一味的给钱反而容易造成心理的变化—得寸进尺。
「可以吗?」吴用像看到了希望,眼睛从黯沉变得亮丽。
「当然!」
我垂着手,魔法随着我的动作闪烁,指向吴用,瞬间她像失去意识,睡了过去。
眼前亮起了浮动屏幕,数据库系统根据归纳,有五十七家高薪招聘信息。
我划动屏幕,但许多都不咋满意。
王强质没有惊讶,开口说:「问一下她有什么擅长的,或者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