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傅承影结婚三年,他白月光的一通电话,他就能抛下发高烧的我连夜飞去国外。
后来,我死在一场蓄意的车祸里。
葬礼上,他抱着我的骨灰盒,哭得撕心裂肺,一夜白头。
他说,他爱的人一直是我。
他开始疯狂地报复所有欺负过我的人,为我守身如玉。
可他不知道,我没死。
我只是失忆了,正躺在他死对头的怀里,对着电视上他憔悴的脸,好奇地问:「这人谁啊?哭得好丑。」
1.
电视里,那个穿着昂贵西装的男人,正被无数个麦克风包围。
他瘦得脱了相,眼下的乌青浓重,整个人透着一股摇摇欲坠的颓气。
财经频道的女主持人用一种惋惜的口吻报道:「傅氏集团总裁傅承影先生,自亡妻沈月女士离世后,精神状况堪忧,今日更是……」
画面里,男人忽然抬起头,冲着某个方向露出一抹怪异的笑。
然后,他说:「我的爱人只是睡着了,她会回来的。」
他身边的保镖和助理一拥而上,场面乱作一团。
我窝在柔软的沙发里,怀里抱着一个软乎乎的抱枕,指着屏幕上那个俊美却疯癫的男人,扭头问身边的人。
「顾言肆,这人谁啊?」
「哭得好丑。」
顾言肆正低头为我削苹果,闻言,他削苹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果皮断了。
他抬起眼,目光落在我身上,温和又耐心。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插上牙签,递到我嘴边。
「尝尝,甜不甜?」
我张嘴咬了一块,很甜,汁水丰沛。
我满意地点点头,视线又落回电视上。
新闻已经切换,可那个男人悲痛欲绝的脸,却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心里某个地方,闷闷的,有点透不过气。
我抬手抚上心口。
顾言肆注意到了我的动作,他放下水果盘,伸手覆上我的手背。
他的掌心干燥又温暖。
「怎么了,不舒服?」
我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他有点可怜。」
「可怜?」顾言肆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林晚,你太善良了。」
「他这种人,不值得任何可怜。」
林晚,是我现在的名字。
顾言肆说,我在那场车祸里伤到了头部,过去的一切都忘了。
是他救了我,并给了我一个新的身份。
我抬手摸了摸头上还缠着纱布的地方,那里偶尔还会传来阵阵钝痛。
过去的一切……是什么样的呢?
我想不起来。
脑子里唯一清晰的,只有两个多月前,我在浓烟与烈火中恢复意识,是顾言肆冲了进来,将我从燃烧的车里抱了出来。
那是我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
他说,他是我的……爱人。
而关于那个电视上的男人,傅承影,顾言肆只说,那是他的商业死对头。
一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冷血商人。
可他为什么会为了亡妻,哭成那个样子?
我正想着,顾言肆忽然抽走了我怀里的抱枕,然后俯身,将我圈在他的臂弯里。
「别想他了,也别想过去。」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忘了就忘了吧,那些都不是什么好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