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怎么说？
我总不能告诉她，我三十年来第一次亲手冲马桶，不太懂现在的马桶这么智能，不能把昨晚吃剩的泡面汤倒进去。
这话说出去，比承认我破产了还丢人。
“我赔。”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林晚挑了挑眉，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在我身上扫了一圈，目光落在我身上这件皱巴巴、还是从破产前的衣帽间里扒拉出来的名牌衬衫上，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嘲讽。
“你拿什么赔？据我所知，你上个月的房租还是拿一块限量版手表抵的。这个月，你打算抵押什么？你的尊严吗？”
我的拳头瞬间捏紧了。
尊严？
我的尊严，在半个月前，被我最信任的兄弟、我的合伙人赵天明，踩在脚下碾得粉碎。他联合外人做空公司，伪造证据把我踢出局，一夜之间，我从云端跌落泥潭。
那些曾经对我点头哈腰的所谓朋友，如今避我如蛇蝎。银行账户被冻结，豪宅豪车被查封，我唯一能带走的，只有几件换洗衣物。
要不是这家“老破小”的招租信息上写着“可押一付一”，我大概已经睡在大街上了。
而这位房东林晚，更是个谜一样的女人。
她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岁，漂亮得不像话，却守着这么一栋破旧的居民楼收租。她看我的眼神，没有同情，没有怜悯，只有一种……看戏般的玩味。
“没钱赔，就自己修。”林晚丢下一句话，转身从阳台杂物堆里，扔给我一根油腻腻的马桶搋子，“修不好，今天晚饭你就对着它吃吧。”
然后，她就踩着毛茸茸的拖鞋，回自己房间敷面膜去了，留我一个人面对这“生化危机”。
现在，脑子里这个鬼系统，居然把修马桶当成了我的“新手任务”？
【宿主，时间还剩二十分钟。温馨提示，本系统的失败惩罚是物理性的哦。】
我太阳穴突突地跳。
算了，不就是修马桶吗？我傅琤连千亿级别的并购案都能搞定，还怕一个区区马桶？
我深吸一口气，学着电视里看过的样子，把马桶搋子对准那个深邃的洞口，然后……用力一捅！
“噗——”
一股夹杂着不明物体的黄色水箭，精准地糊了我一脸。
温热的，黏稠的，还带着一丝昨晚红烧牛肉面的味道。
我僵住了。
【警告！警告！操作失误，系统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出现剧烈波动，尊严值瞬间清零！】
“啊——！”
我这辈子都没发出过这么凄厉的惨叫。
第二章 五百块的尊严和一盘虾
就在我崩溃的边缘，系统那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再次响起。
【检测到宿主已彻底放弃尊严，符合“高级管道疏通术（体验版）”激活条件。是否立刻激活？】
“激活！你他妈立刻给我激活！”我几乎是在咆哮。
【技能激活成功。】
下一秒，我的脑海里仿佛被强行灌入了一本《论马桶的十八种堵法与应对策略》。什么S弯、U型管、虹吸式、直冲式……各种马桶的内部结构图在我脑中3D环绕。
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堵塞的核心，是一团泡发了的、纠缠不清的面条，以及几块还没消化完的脱水蔬菜。
一种前所未有的明悟涌上心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