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结局，也是开端。
《凡骨斩仙》
第一章 灵根碎，杂役雪
天剑宗的雪，总比别处冷三分。
楚无归跪在真传台上，雪粒子砸在脸上，融成冰水流进衣领。圣女沈清霄站在他面前，素白的手握着冰魄剑，剑尖抵着他的丹田，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无归，混沌剑胎于你是祸，不如我帮你碎了，还能做个安稳凡人。”
他抬头，看见她眼底藏着的不忍，却更快被决绝覆盖。下一秒，刺骨的寒意钻进丹田，像有无数冰针在绞碎他的灵根 —— 那是天剑宗百年难遇的混沌剑胎，能容纳万种元素，却被他们视作 “仙兵炉鼎” 的材料。
“混沌剑胎，只配做仙兵炉鼎。” 宗主顾长恨的冷笑从高台上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楚无归，你资质再好，也不过是上界仙人选中的容器，废你灵根，是给你体面。”
灵根破碎的剧痛让楚无归浑身痉挛，他想嘶吼，却被沈清霄用剑鞘抵住喉咙。她轻声说：“别闹，否则连杂役峰都待不住。”
他被两个外门弟子踢下真传台，像丢垃圾一样扔进杂役峰的雪堆里。扫帚落在脚边，木柄冻得发硬，比他这具被废了灵根的身体还要沉。杂役峰的雪没到膝盖，每走一步都像在刀丛里挪，呼吸时胸口疼得像要裂开 —— 那是灵根碎片在体内刮擦的痛感。
夜雪更大了，楚无归蜷缩在崖边的破草棚里，意识模糊间，听见自己骨头缝里传来细碎的鸣响，像生锈的剑在哭。那是被抽走的灵根残片，还在执着地渴求着灵气。他摸了摸丹田处的伤口，那里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空洞，连最基础的引气入体都做不到。
“废物。” 他自嘲地笑了笑，咳出一口带血的雪。就在这时，崖底传来 “当” 的一声轻响，像是金属撞击冻土的声音。
第二章 锈剑鸣，剑魄疯
楚无归拄着扫帚，深一脚浅一脚挪到崖底。雪地里，半截锈剑斜插在冰里，剑身裹满红锈，刻着密密麻麻的上古锁链纹，像是被什么东西封印着。他蹲下身，指尖刚碰到锈剑，就被一股吸力拽住，鲜血顺着锈迹渗进剑身，发出 “滋滋” 的声响。
“哈哈哈哈！终于等到你这个废物了！”
一个狂乱的声音突然在他脑子里炸开，震得他耳膜生疼。楚无归猛地后退，却看见锈剑上的红锈开始剥落，露出里面暗金色的剑体，一个模糊的虚影在剑身上浮现，穿着破烂的仙袍，头发散乱，眼睛里满是疯狂。
“你是谁？” 楚无归握紧扫帚，警惕地盯着虚影。
“我？” 虚影狂笑起来，声音里满是不甘与愤怒，“我是剑魄！是被上界那群伪君子分尸的‘叛逆’！他们怕我悟透了无灵根剑法，就诬陷我通魔，把我魂封在这破剑里，等一个像你这样的‘废物’来逆天！”
剑魄的虚影凑近，语气突然变得狂热：“你灵根被废？正好！无灵根剑法，就需要你这种断了所有后路的废物！没有灵根，那就把天地当灵根，把血肉当剑炉！”
楚无归愣住了。他从未听过 “无灵根剑法”，天剑宗的典籍里，只有灵根者才能引气御剑，废灵根者连拿起剑的资格都没有。
“不信？” 剑魄嗤笑一声，“割腕引血，把你脚边的冻土炼成赤红铁浆。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就趁早滚回杂役峰冻死，省得浪费我的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