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玉抱紧艾莉娅的手突然颤抖起来。老杰克悄悄拉枪栓的声响格外刺耳，而我注意到精灵们看我们的眼神，像是在看某种会喷火的怪兽。精灵长者的话像块石头砸进水里，我听见周围士兵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老杰克的手指还扣在扳机上，枪口微微发颤。
"公主？"我盯着李红玉怀里昏迷的艾莉娅，她银发间确实有枚树叶形状的金饰，"这丫头是......"
精灵卫队突然齐刷刷单膝跪地，铠甲碰撞声清脆得像风铃。领头的长者抬头时，我注意到他左眼有道和陈年弹痕很像的疤。
"人类指挥官，"他汉语生硬得像砂纸摩擦，"龙骑士团正在集结。"
老杰克突然拽我胳膊："营长，热成像显示东南方有高温反应！"他战术平板上十几个红点正在快速移动，"比刚才的飞龙大两倍不止。"
我胸口发紧："雷克萨的主力？"精灵长者突然用长矛划地，焦土上浮现出光纹组成的战略图。
"三刻钟后抵达。"他指着最亮的红点，"雷克萨的坐骑，黑龙尼德霍格。"
李红玉正在给艾莉娅注射葡萄糖，闻言手抖了下："这孩子刚才透支魔力预警......"
"没时间了。"我抓起沾血的平板，"老杰克，把诱饵车队调到峡谷入口。"炮塔里的老兵探出半个身子："你疯啦？那点薄皮卡车经不住龙焰！"
精灵长者突然解下腰间皮囊："月光粉，可以干扰魔法追踪。"淡蓝色粉末在掌心流动，像液态的星辰。
我抓了把粉末搓捻，指尖传来薄荷般的凉意："李红玉，带公主去后方。"医疗官却摇头："她醒来第一句话肯定是'雷克萨在哪'。"
远处传来隐约的龙啸，空气开始震颤。老杰克突然踹了脚坦克履带："妈的，拼了！"他扯开弹药箱，"丫头给的附魔弹还剩十二发。"
精灵卫队正在给箭矢涂抹发光液体，长者递给我三支："破甲箭，瞄准翼膜。"箭杆入手轻得反常，尾羽泛着珍珠光泽。
"狙击组就位没？"我按着耳麦，听见七声清脆的叩击回复。无人机操作员突然惊呼："发现空中目标！等等......他们在分兵！"
平板画面里，五条飞龙突然转向西北。老杰克呸地吐掉烟头："调虎离山？"精灵长者脸色骤变："是精灵村落方向！"
李红玉怀里的艾莉娅突然抽搐，她睫毛颤动得像受伤的蝴蝶："雷克萨......要烧村子......"声音细若游丝。
我拳头砸在装甲板上："老杰克带三连支援村落，其他人按原计划！"精灵长者却拦住坦克："走魔法捷径！"他法杖插进土里，地面裂开发光的缝隙。
老兵们面面相觑，老杰克牙一咬："管他娘的，上车！"坦克碾过光缝时，我听见金属扭曲的呻吟。
李红玉突然往我手里塞了个冰凉的东西："艾莉娅给的追踪器。"那枚纽扣大的装置正在脉动蓝光，"她说要贴在黑龙逆鳞下面。"
"这丫头早计划好了？"我捏着追踪器，掌心渗出汗水。无人机画面突然雪花纷飞，操作员大骂："他们在放电磁干扰！"
精灵卫队开始吟唱，空气中浮现出半透明的波纹。长者额头沁汗："结界撑不了太久......"
第一道龙焰照亮了夜空，热浪烤焦了前沿阵地的灌木。我眯起眼睛，看见雷克萨的黑龙正在俯冲，翼展遮住了半边月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