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捅进了陆则的心脏。
他笑了。
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不爱她？”
他一步一步地逼近苏念，直到将她抵在一个集装箱上。
他低下头，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爱？”
“是眼睁睁地看着她被绑匪带走，我却无能为力？”
“还是亲耳听着她在电话里哭着叫我的名字，我却只能为了所谓的‘大局’，说出那句让她死心的话？”
“苏念，你告诉我！”
他最后一声，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他的眼睛里，是滔天的悔恨和自责。
苏念被他这副样子，震得说不出话来。
所以……
他不是不爱。
他是……太痛了？
痛到只能用疯狂查案，来麻痹自己？
“我那天在电话里听到的……不是你的真心话，对吗？”
苏念颤抖着问。
她多希望，能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陆则却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后退一步，靠在对面的集装箱上。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点燃。
猩红的火光，在他颓废的俊脸上，明明灭灭。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他哑声说。
“她已经死了。”
“被我……亲手害死了。”
苏念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是他的那句话，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苏念摇了摇头，眼眶泛红，“害死她的，不是你，是真凶。”
“我们把他找出来，好不好？”
她看着他，眼神里，是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期盼。
陆则猛地吸了一口烟，将烟头狠狠地按在地上。
他抬起头，重新看向她。
这一次，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审视。
“你，为什么要帮我？”
是啊。
苏念，一个胆小怯懦的养女，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来帮他查案？
她的动机，是什么？
“因为……”苏念咬了咬唇，说出了一个早就想好的理由，“因为晚星对我很好。她虽然是大小姐，但从来没有看不起我。她出事了，我……我想为她做点什么。”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
陆则沉默了许久。
“好。”
他终于点了点头。
“但你必须答应我，一切行动，听我指挥。”
“从现在起，你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任何可疑的事情，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
苏念松了一口气。
她终于，取得了他的信任。
接下来的几天，苏念和陆则，开始秘密地联手调查。
白天，苏念在林家，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林建国和李蓉的一举一动。
晚上，她就将收集到的信息，告诉陆则。
陆则则利用自己的职权，暗中调查着与绑架案相关的所有线索。
他们发现的疑点，越来越多。
比如，绑匪的账户里，在案发前，突然多出了一笔五百万的巨款，转账人，是一个海外的匿名账户。
再比如，林家的司机，在案发当天，有一个小时的行踪，是空白的。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点——
这场绑架案，绝对不是一场简单的劫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