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吐完,舒服了点,脑子却更晕了,直接软绵绵地就往地上倒。
预想中摔在冰冷地板上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反而跌入了一个带着清冽气息的、有些坚硬的怀抱。
沈岸接住了她。
他的脸色难看至极,眉头拧成了死结,看着怀里醉眼朦胧、脸颊绯红、还沾着污渍的女人,再看看地上那片狼藉,他深吸了一口气,额角青筋似乎跳了跳。
任何有洁癖的人看到这一幕,恐怕都会崩溃。
林薇似乎感觉到抱着自己的身体僵硬无比,她勉强睁开眼,看到沈岸紧绷的下颌线,咕哝了一句:“对不起……地毯……我赔……”
说完,头一歪,彻底醉晕过去。
沈岸僵在原地好几秒,最终还是一咬牙,将她打横抱起,避开了地上的污秽,快步走向主卧,几乎是把她扔在了床上。然后他迅速脱掉被弄脏的外套,看着床上不省人事的林薇,和她身上同样沾了污渍的衣服,他的表情挣扎了几下。
最终,他还是认命般地走上前,动作有些笨拙甚至粗鲁地帮她把脏外套和鞋子脱掉,扯过被子把她盖住。
做完这一切,他站在床边,看着睡得毫无知觉的林薇,眼神复杂。有恼怒,有嫌弃,或许还有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无奈。
他转身出去,戴上手套口罩,拿出清洁工具,开始面无表情地清理客厅的狼藉。那个过程,对于有洁癖的他来说,无异于一场酷刑。
第二天林薇醒来时,头痛欲裂。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回笼,尤其是自己吐了沈岸一地毯还被抱回房间的画面,清晰得让她想当场死亡。
她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客厅里已经恢复了整洁,甚至闻不到一丝异味。那块昂贵的地毯不见了,估计是被沈岸处理掉了。
沈岸坐在餐桌边吃早餐,看着财经新闻ipad,听到动静,抬眸看了她一眼。
林薇尴尬得脚趾抠地:“那个……昨天……对不起……地毯多少钱,我赔给你。”
沈岸放下咖啡杯,语气平淡无波:“不用。下次别喝那么多。麻烦。”
他的话依旧简洁甚至刻薄,但林薇却莫名听出了一点点……算了,一定是错觉。她讪讪地倒了杯水,小口喝着,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尴尬。
“今天有什么安排?”沈岸忽然问。
“啊?没……没什么安排。”林薇愣了一下。
“下午我爷爷突然过来,要在这边吃晚饭。”沈岸说道,“表现正常点。”
林薇瞬间明白了。金主爷爷要视察,他们需要扮演恩爱夫妻。
下午,沈岸的爷爷果然来了。一位精神矍铄、不怒自威的老人。林薇打起十二分精神,配合着沈岸演戏。沈岸也一改平日的冷漠,虽然算不上热情洋溢,但也会给她夹菜,会在她说话时看着她,偶尔还会露出极浅的微笑。
他演技真好。林薇心里想。
饭桌上,爷爷突然问起:“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林薇一口汤差点呛住。
沈岸面不改色,从容应对:“爷爷,我们刚结婚,事业都处在上升期,孩子的事不急,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