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静香的声音第一个响起,尖细,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命令式的急促,“你要去哪里?演唱会还没完全结束呢!”
我脚步不停,甚至不敢减速。
“大——雄——!”胖虎的咆哮紧接着炸开,不再是唱歌的走音,而是充满了实质性的、被忤逆的暴怒,震得空气都在发颤,“你这混蛋竟敢打断气氛!给我站住!不然宰了你!!”
那声音裹挟着恐怖的威胁,几乎化为实体从背后抓来。我头皮发麻,能清晰地感觉到两道(或许是更多道)冰冷粘稠的视线钉在我的背上,几乎要刺穿我的皮肤。
但我死死记住规则——不要回头!拼命迈动发软的双腿,一头扎进旁边房屋投下的阴影里,朝着胖虎家的方向疯狂逃去。
身后的怒吼和呼唤扭曲变形,越来越远,却像跗骨之蛆般久久不散。
不能回头!规则6说不能回头!
我拼命跑着,肺叶火烧火燎。冲进后山的树林,沿着熟悉又陌生的小径往上爬。胖虎的骂声渐渐被树林隔绝、拉远。
终于跑到小小的神社前,红色的鸟居略显破败。天空依旧晴朗,没有下雨的迹象。我喘着粗气,跪在鸟居下,用手拼命挖掘潮湿的泥土。
指甲缝里塞满泥土,刺痛感传来。挖了大概十几厘米深,指尖碰到一个硬硬的、塑料质感的东西。
是一个被密封袋包裹着的、老式的录像带。上面用马克笔写着几个歪扭的字:《地下室の怖い影》(地下室的可怕影子)。
这是……哆啦A梦的某一集?我记得这一集!大雄和哆啦A梦用道具拍恐怖片,结果真的引来了不好的东西……
难道这个被侵入的世界,是基于这一集产生的变异?剧本是关键?
我颤抖着手撕开密封塑料袋,冰冷的录像带外壳触感还未消散,指尖却摸到了袋内层似乎还贴着什么。强行定住发软的手指,我小心翼翼地将其剥离——是另一张纸条,比之前的更小,材质更粗糙,像是从某个笔记本上匆忙撕下的。上面只有一行打印的字,墨迹深得几乎晕开:
11. 不要试图寻找或唤醒“编剧”。
下面本该写着第12到15条规则的位置,被几道狂乱、用力到几乎划破纸面的黑色墨水狠狠涂掉,只剩下狰狞的墨团,仿佛书写者在极度恐惧或愤怒中彻底否定了后面的内容。而在这些被毁灭的规则最下方,有人用另一种颤抖的笔迹——暗红色的,像是干涸的血迹——写下了一行歪歪扭扭、令人脊背发凉的字:
“现在的谁才是哆啦A梦的主角?”
冰冷的窒息感瞬间攫住了我。纸条从我指间飘落,仿佛带着灼人的寒意。这不是提示,是警告,是绝望的呐喊,更是一个毛骨悚然的诘问。主角?这个世界……还有“主角”的概念?那我是谁?它又是什么?被划掉的规则又隐藏了什么禁忌?
就在我拿起录像带的瞬间——
一股冰冷的、粘稠的视线骤然钉在我背上。来自头顶的树丛?来自背后的阴影?规则10!
我吓得几乎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拿起水瓶,洒出水画出“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