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白回复简短指令："加强安保，准备通稿宣布西澈订婚的消息。"
他转身，最后看了一眼监护室内的楚西澈，心中默念：快点好起来，西澈。这个谎言，我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黎明的微光开始渗透进医院的走廊。顾夜白站在窗前，看着这座城市慢慢苏醒，心中却笼罩着一层薄雾。
这场因意外而起的协议，将会引向怎样的未来？他无从得知，只能沿着自己选择的道路，一步步走下去。
2 咫尺天涯
一周后，苏念晚拖着行李箱，站在了顾夜白公寓的门口。
这是一处位于顶层的豪华复式公寓，视野开阔，装修是现代极简风格，黑白灰的主色调配上冷冽的金属装饰，处处透着主人克制而疏离的品味。如同顾夜白本人。
“你的房间在二楼右手边，我的卧室在左边。公共区域有客厅、餐厅和书房，你可以自由使用，但请保持整洁。”顾夜白语气平淡地介绍着，仿佛在陈述一份商业合同条款，“家政每周一和周四上午会来打扫。”
苏念晚点点头，跟着他走上旋转楼梯。她的房间很大，带独立浴室和一个小小的衣帽间，窗外是繁华的城市景观。装修风格与整间公寓一致，简洁到几乎没有人情味。
“缺什么可以告诉李助理，他会置办。”顾夜白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意思。
“谢谢，应该很齐全了。”苏念晚轻声回答。事实上，在她搬来前，衣帽间里已经挂满了合她尺寸的衣服，梳妆台上摆好了高档护肤品，甚至连画具和素描本都准备了一套全新的。顾夜白的“交易”执行得无可挑剔。
晚餐时分，气氛更加尴尬。
长长的餐桌上摆着精致的四菜一汤，两人分坐两端，仿佛隔着一片海洋。用餐过程中只有筷匙相碰的轻微声响和偶尔的必要对话。
“明天上午十点，司机会送你去医院看西澈。”顾夜白切着牛排，没有抬头。
“好的。”苏念晚小口喝着汤，“您一起去吗？”
“下午我会去，上午有董事会。”他顿了顿，补充道，“在外面，请称呼我‘夜白’。”
苏念晚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这是为了做戏逼真：“明白了，夜白。”
她的声音很轻，两个字从她唇间吐出却异常柔软，顾夜白切牛排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第二天到医院，楚西澈的状态明显好转，已经能从病床上坐起来吃流食了。看到苏念晚，他眼睛一亮。
“念晚！你来了。”他的声音仍有些虚弱，但精神不错。
苏念晚放下手中的花束，微笑着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就是躺得浑身疼。”西澈抱怨着，随即压低声音，“听说...我们订婚了？”
苏念晚的心一跳，勉强维持笑容：“嗯，这是夜白的主意，为了稳定公司局势。”
楚西澈的眼神黯淡了一瞬，但很快又亮起来：“这么说，你答应了？”
“暂时性的，”苏念晚急忙解释，“等你康复了，项目危机过去，我们就宣布...”
“我明白，”西澈打断她，笑容有些勉强，“委屈你了，要配合演这出戏。”
探视时间结束后，苏念晚心情复杂地离开医院。刚出大门，就被一群记者围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