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可命运偏要给他们更多牵绊。三日后,伙计们的病刚有好转,雁门关外突然传来急报:蛮族趁秋高马肥,撕毁盟约,率三万骑兵突袭边境,已攻破两座戍边小城,正向雁门关逼近。

消息传来时,沈清辞正在给伙计们熬药,客栈外突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是亲兵们整齐的呐喊声。她跑到门口一看,只见萧策穿着玄甲,腰间佩着那把镶嵌红宝石的长刀,正站在马前,对身边的将领们吩咐军务。他的脸色冷硬如铁,眼神里满是肃杀,和前几日在院子里与她闲谈的温柔模样判若两人。

“传令下去,死守雁门关,若蛮族敢越雷池一步,格杀勿论!”萧策的声音带着威严,穿透喧嚣的人群,传到沈清辞耳中。

将领们齐声应和,转身去调集兵力。萧策正要翻身上马,眼角余光却瞥见了站在客栈门口的沈清辞。他顿了顿,快步走了过去,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担忧:“战事突发,关内可能会乱,你和你的伙计们待在客栈里,不要出去,我已让人给客栈加派了守卫。”

“王爷,您要亲自上战场吗?”沈清辞看着他身上的盔甲,心不由得提了起来。她虽未见过战场,却也知道刀剑无眼,蛮族骑兵凶悍,此战必定凶险。

萧策点了点头,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我是北境王,守土卫国是我的责任。你放心,我会平安回来的。”他的指尖碰到她的脸颊,带着盔甲的凉意,却让沈清辞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她看着萧策坚毅的眼神,忽然鼓起勇气,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香囊,递了过去:“这是我来北境前,母亲为我求的平安符,王爷带上它,愿您平安归来。”

香囊是淡青色的,绣着一朵小小的莲花,和她腰间的玉佩一样。萧策接过香囊,入手柔软,还带着淡淡的熏香。他把香囊系在腰间,紧握着她的手,沉声道:“等我回来,带你去看北境的草原。”

说完,他翻身上马,不再回头,只留下一个挺拔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沈清辞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心里既担忧又期待——她期待着萧策平安归来,期待着他兑现承诺,可又害怕这场战事会改变一切。

接下来的几日,雁门关内气氛紧张,到处都是调动的士兵,偶尔还能听到关外传来的厮杀声。沈清辞每天都守在客栈门口,盼着能听到前线传来的好消息。伙计们看出了她的心思,有人劝她:“姑娘,王爷是北境的守护神,一定能打胜仗的,您别太担心了。”

沈清辞点点头,可心里的担忧却丝毫未减。她开始为萧策祈祷,每天都会绣一会儿平安符,希望能为他多添一份平安。

第七日傍晚,天边泛起血色,客栈外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声。沈清辞连忙跑出去,只见一队骑兵簇拥着萧策回来了——他的盔甲上沾着血迹,脸上带着疲惫,却依旧挺拔如松。

“王爷回来了!王爷打胜仗了!”士兵们欢呼着,声音响彻整个雁门关。

萧策看到站在客栈门口的沈清辞,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暖意。他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她面前,虽然满身风尘,却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手:“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