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马桶上吐得撕心裂肺时。
沈泽言正和他的白月光在床上练习高难度瑜伽动作。
婆婆掐着我的胳膊。
骂我不知好歹。
怀个孩子就想拿捏她儿子。
1
凌晨三点,别墅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卫生间的灯惨白惨白,照得我脸色更白。
我趴在冰冷的马桶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怀孕三个月,孕吐折磨得我没个人样。
我扶着墙,摇摇晃晃地走出去,客厅里一股没散尽的酒气。
玄关的门开了,沈泽言回来了。
他走路很轻,带着一身寒气和另一种女人的味道。
不是香水,是沐浴后的体香。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
他也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他脱下西装,随意扔在沙发上。
我走过去,拿起那件衣服。
一股熟悉的味道钻进鼻子,是白汐月最爱用的那款绝版香水,「月下影」。
我的手抖了一下。
「你闻什么?」
他走过来,声音很冷。
我抬头看他,他的衬衫领口,有一个淡红色的印子。
不是口红,是吻痕。
心,像被一只手攥住了,喘不过气。
「泽言,你昨晚……」
「公司应酬。」
他打断我,语气里带着不耐烦。
他扯开领带,径直走向浴室,没有再看我一眼。
我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客厅里,觉得冷。
第二天早上,我没能起来,浑身发软。
门铃响了。
我以为是沈泽言忘了带东西,挣扎着去开门,门口站着的却是我婆婆张美兰。
她穿了一身名牌套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件碍眼的东西。
她越过我,径直走进客厅,环视一圈,眉头皱得死紧。
「你怎么搞的?」
「家里乱成这样也不知道收拾!」
我没力气说话,扶着门框才站稳。
她回过头,上下打量我,目光最后停在我的肚子上。
「林若瑶,我警告你,别以为怀了个孩子就能恃宠而骄!」
我愣住了。
她走上前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指甲掐进我的肉里。
「你就不能懂点事?」
「泽言工作那么累,天天在外面拼死拼活,你呢?」
「你就在家给他添堵!」
「我没有……」
「没有?」
她冷笑一声,「你看看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天天闹,把他都逼得不想回家了!」
「你安分一点,让他省点心,这个家才能安宁!」
我看着她,只觉得荒唐。
「妈,他昨晚没回来。」
「那也是你逼的!」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怀个孕而已,哪个女人没怀过?」
「就你娇气!」
「你再这样作下去,别说泽言,连我都容不下你!」
她说完,用力一甩。
我没站稳,后退两步,撞在鞋柜上。
小腹传来一阵隐隐的坠痛。
她看都没看我一眼,踩着高跟鞋走了。
门被「砰」的一声关上,震得我耳朵嗡嗡响。
我顺着墙滑坐在地上,抱着肚子,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地板上。
这就是我的婚姻。
这就是我的家人。
我冒着生命危险为他孕育后代,他搂着别的女人彻夜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