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里,一个计划已经清晰起来。
首先,我得想办法出将军府一会儿,哪怕只有一个时辰。
我要找到母亲留的那个人,拿到嫁妆单,弄清楚“清风卫”到底是什么。
然后,拿回我的钱和我的人。
秦昊,婉娘,你们欠我的,我要你们一一还回来。
5
我被变相软禁在偏院,无法随意离开。
秦昊像防贼一样防着我。婉娘倒是常来,嘴上说是关心,言语间全是炫耀和试探。
我知道,他们在等一个可以彻底除掉我的机会。
我不能坐以待毙。
机会来得比预料中快。
婉娘“好心”劝我,说为我名声着想,该去城外的慈云庵静心祈福。其实是想将我送去家庙。
我顺水推舟,假装应下。
出发那天,将军府的马车“恰好”坏了。他们只安排了一辆破旧的小车,派了两个面相凶狠的婆子跟着我。
行至热闹街道,我突然捂住肚子,脸色难看,流着冷汗,低声呻吟说我要如厕。
婆子嫌麻烦,又怕我闹出动静,只好让车夫拐进一条僻静巷子,指了处脏乱的茅厕给我。
一个婆子跟我进去,站在隔间外捏着鼻子催我。
我迅速从袖中掏出几枚早就藏好的铜板,丢到角落,发出细微声响。
婆子果然被吸引,嘟囔着弯腰去捡。
就这一瞬间!我用力推开后窗那扇被我弄松的窗子,毫不犹豫地跳了出去。
落地后滚进一堆杂物后面,心脏狂跳。
身后传来婆子惊怒的叫骂,但我已钻入另一条巷子,拼命奔跑。
按照母亲临终前留下的模糊地址,七拐八绕,终于找到一家门面很小、好不显眼的胭脂铺——凝香斋。
我稳住呼吸,推门进去。
柜台后是一位头发花白、正打着算盘的老嬷嬷。
我走到她跟前,声音发抖:
“苏嬷嬷,还有枇杷膏吗?”
她打算盘的手突然顿住。
我掏出一把钥匙,尾部刻着展翅的云雀,朝向她。
老嬷嬷眼神一震,算盘“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她快步走出柜台,紧紧抓住我的胳膊:
“小姐……真的是您?他们都说你已经……”
她声音哽咽,老泪纵横。
来不及多说,我急忙问:“嬷嬷,我的嫁妆单子,还有……清风卫!”
她从暗格中取出一只紫檀木匣,用我带来的钥匙打开。
里面,是一叠田契、房契和一份写满人名的绢布。
“小姐,夫人其实早就看出那秦家不是什么良配!这些产业,明面上是被秦昊控制,但最赚钱的三条商路、京郊三座田庄、以及凝香斋遍布七城的账目,一直由我暗中打理。”
她指着名单:“这就是清风卫。他们不是护卫,是夫人生前组建的商队和情报线,他们遍布各地,行商传信,都是能手。”
我看着厚厚的匣子,眼眶发热,但没有哭。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嬷嬷,请你帮帮我……”我紧紧握住她的手。
6
我从“凝香斋”后门走出来,怀里放着苏嬷嬷给的银票和几张契书。
刚出巷口,就听见两个路人正聊得激动。
“说起秦将军,可真是了不起!当年‘黑水谷’那一仗多么凶险,他居然能反败为胜,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