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窗外的雨丝像一层薄纱，将城市的灯火笼得朦胧。唐颖蜷在沙发一角，怀里抱着一只抱枕，指尖冰冷。茶几上，手机屏幕还亮着，停留在那张照片上——陆励和一个女人亲密地靠在一起，笑容刺眼。
她盯着照片看了很久，久到眼睛发酸，才伸手将手机扣在桌面上。屋里很安静，安静得能听见墙上时钟的秒针在滴答作响。
门锁转动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唐颖下意识地挺直了身子。
“你怎么还没睡？”陆励走进来，一边换鞋一边随口问道，语气像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唐颖抬起头，看着他。灯光下，他的脸上带着几分倦意，衬衫领口微微敞开，身上有陌生的香水味。
“你去哪儿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加班。”陆励换好鞋，径直走向卧室，“你早点休息吧，别等我。”
唐颖的心沉了下去。她站起身，走到卧室门口，看着他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椅子上。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开口道：“陆励，你手机借我用一下。”
陆励的动作顿了顿，回过头，眼神闪过一丝不耐：“你要干嘛？”
“我想查点东西。”唐颖直视着他的眼睛，不肯退让。
两人对视了几秒，陆励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了过去，“密码你知道的。”
唐颖接过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点开微信。她的心跳得飞快，指尖甚至有些发抖。很快，她就找到了那个备注为“小敏”的聊天框。
聊天记录不堪入目。暧昧的语言、亲昵的称呼，还有一张张不堪的照片。唐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
“这是什么？”她抬起头，声音发颤，却努力维持着镇定。
陆励看着她，脸上没有丝毫愧疚，反而露出一抹冷笑：“你都看到了，还问我干什么？”
“所以，你出轨了？”唐颖的声音像一根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是又怎么样？”陆励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唐颖，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整天在家无所事事，除了做饭洗衣服就是追剧。你以为我愿意每天对着你这张黄脸婆的脸吗？”
唐颖愣住了，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怀孕了。”过了很久，她才低声说道，像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陆励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淡淡地说：“正好，这个孩子不能要。”
唐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这个孩子不能要。”陆励重复道，语气斩钉截铁，“唐颖，我们之间已经没有感情了。你把孩子打掉，我们离婚吧。”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插进了唐颖的心口。她觉得眼前的男人陌生得可怕。那个曾经在雨中为她撑伞、在她生病时彻夜守在床边的人，如今却用最冷漠的语气，要求她打掉他们的孩子。
“陆励，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她的声音颤抖着，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残忍？”陆励嗤笑一声，“唐颖，你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无辜。要不是你当初非要辞职在家，我会变成现在这样吗？你以为我赚钱容易吗？我每天在外面累死累活，回到家还要看你的脸色。我受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