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生，方太太，这是我养女小雨。"李翠花推了我一下，"小雨，快叫人。"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叔叔好，阿姨好。"
沈雅琳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眼中有期盼，也有害怕。
"你……你叫什么名字？"她颤声问道。
"方小雨。"我按照李翠花的要求回答。
"方小雨……"沈雅琳重复着这个名字，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建国，你看她的眉毛，还有这个鼻子……"
方建国也在仔细打量着我，神色复杂。
"请进屋说吧。"他让开路，声音有些沙哑。
我们跟着他们进了客厅。
客厅里摆着很多照片，都是一个小女孩的。从婴儿到六岁，记录着她的每一个成长瞬间。
这些照片里的小女孩，和我小时候的照片一模一样。
李翠花看到这些照片，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
"小雨，你坐。"沈雅琳亲切地招呼我坐在她身边。
她的手有些颤抖，好几次想要碰我，但又不敢。
"李女士，能详细说说小雨的情况吗？"方建国问。
李翠花立刻进入状态："是这样的，六年前我在福利院做义工的时候，遇到了小雨。她当时刚从人贩子手里被解救出来，但因为年纪太小，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说得有鼻子有眼，如果我不知道真相，也会被她骗过去。
"我看这孩子可怜，就把她接回了家。这些年一直当亲女儿养着。"李翠花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直到前几天看到报纸上的寻人启事，我才觉得小雨可能就是您家若若。"
方建国和沈雅琳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着小心翼翼的希望。
"小雨，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情吗？"沈雅琳轻声问我。
我摇摇头："对不起阿姨，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很小的时候做过一个梦，梦里有一个很漂亮的妈妈，她抱着我唱摇篮曲。"
这确实是我小时候经常做的梦，只是一直不知道梦里的女人是谁。
现在看到沈雅琳，我知道了答案。
听到我的话，沈雅琳彻底绷不住了，眼泪如决堤般涌出。
"若若……我的若若……"她伸手想要抱我，但在即将碰到我的时候又停住了，"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我的心都要碎了。
这是我的亲生母亲啊，她竟然要向我道歉，怕冒犯了我。
"阿姨，您可以抱抱我。"我主动伸出手。
沈雅琳一把将我抱进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对不起，对不起，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
她的怀抱温暖而熟悉，让我想起了那些梦境。
我也想哭，想告诉她我就是她的女儿，想喊她一声"妈妈"。
但我不能。
还不是时候。
方建国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我们，眼眶也红了。
过了很久，沈雅琳才松开我，满脸歉疚："对不起小雨，我太失态了。"
"没关系的阿姨。"我帮她擦掉眼泪，"其实我也觉得您很亲切，就像梦里的妈妈一样。"
这句话让她又要落泪，方建国赶紧转移话题："小雨现在在做什么？"
"刚大学毕业，在一家公司做文员。"我如实回答。
"学的什么专业？"
"金融。"
方建国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金融？成绩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