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臣不卑不亢地喊道。
顾天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我哥顾澈则摘下耳机，吹了声口哨：“哟，这就是我那警察妹夫啊？长得人模狗样的，不知道业务能力怎么样？”
这话里的挑衅意味，傻子都听得出来。
陆延臣面不改色：“职责所在，自当尽力。”
“好一个尽力。”
顾天雄冷笑一声，从茶几下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推到陆延臣面前，“初次见面，这是爸给你的改口费。”
我眼皮一跳。
来了，原著里的名场面。
这盒子里装的不是什么贵重礼物，而是一支最新款的录音钢笔，而且里面还附带了定位功能。
我爸这是在赤裸裸地告诉陆延臣：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个小丑。
陆延臣当然也懂。
他打开盒子，看了一眼那支钢笔，眼神沉了沉。
“爸，这太贵重了。”
“不贵重。”
顾天雄靠在沙发上，慢悠悠地说，“给女婿的见面礼，应该的。以后，你就用这支笔，好好‘记录’我们顾家的大小事。”
“记录”两个字，他咬得特别重。
我妈苏婉在一旁搭腔，笑得风情万种：“是啊延臣，你可得收下。你爸这可是下了血本，专门从国外托人带回来的，市面上买不到的。”
言下之意，这玩意儿有什么猫腻，你也查不出来。
我哥顾澈更是直接，凑过来拍了拍陆延臣的肩膀：“妹夫，别客气。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哥说。比如，帮你查查你们警局内部，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人啊，或者帮你‘优化’一下你们的系统什么的。”
这已经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我们一家人，你一言我一语，把一个“下马威”演得淋漓尽-致。
陆延臣的脸色越来越冷，握着钢笔的手，指节都有些发白。
我看着他紧绷的下颚线，心里叹了口气。
这届反派，真是太嚣张了。
眼看气氛就要僵住，我赶紧出来打圆场。
我端起茶杯，乖巧地递到顾天雄面前：“爸，喝茶。”
然后又给我妈和我哥也敬了茶。
最后，我拉着陆延臣，强行按着他坐下，把一杯茶塞进他手里。
“来，老公，给爸妈敬茶。”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
最终还是端着茶杯，完成了仪式。
我爸妈收了茶，又象征性地给了个大红包。
这场家庭会议，总算在一种诡异的和谐气氛中结束了。
4.
回去的路上，车里的气氛压抑得可怕。
陆延臣一言不发，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毕露。
那支钢笔被他随意地扔在副驾上，像个烫手山芋。
我知道，今天我家人这番操作，已经彻底激怒了他。
他肯定觉得我们这是在藐视法律，挑衅他的底线。
“他们……就是这种性格。”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解释一句，“喜欢开玩笑，没什么恶意的。”
他突然踩下刹车，车子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停在路边。
他转过头，一双黑眸死死地盯着我，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开玩笑？”
他冷笑，“用一支带窃听和定位功能的钢笔当见面礼，是开玩笑？威胁要入侵警用系统，是开玩笑？顾安安，你当我是傻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