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七夜的红门,咖啡洒在白衬衫上
凌晨三点十七分,苏晚猛地睁开眼,额头上的冷汗浸湿了额发。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和梦里的场景,分毫不差。
这是第七个晚上,她梦到那条逼仄的老巷了。
巷子两侧是斑驳的青砖墙,墙头上爬着枯萎的爬山虎,风一吹,枯叶“哗啦啦”地响。巷子尽头有一扇朱红色的木门,门环是铜制的,锈迹斑斑。每次她走到红门前,总会听到门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可一伸手推开门,梦就醒了。
更诡异的是,梦里的“前置剧情”,总会在第二天的现实里原样上演。
第一天梦到自己打翻了办公桌右上角的咖啡,第二天早上,她刚把热咖啡放在那里,同事小林就撞了她的胳膊,深褐色的咖啡液泼在白衬衫上,留下和梦里一模一样的污渍;第三天梦到地铁坐反方向,第四天果然因为看手机走神,跟着人流上了反方向的列车;昨天梦里,她在公司例会上被总监骂“方案没脑子”,今天上午的例会,总监拿着她熬夜改的方案,说的话和梦里一字不差。
“晚晚,你脸色好差,又没睡好?”闺蜜林晓端着一杯热奶茶走进来,放在苏晚的办公桌上,“你都连续一周说做同样的梦了,该不会是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吧?”
苏晚揉了揉太阳穴,拿起奶茶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稍微缓解了紧绷的神经:“不是幻觉,晓晓,梦里的事都会在现实发生,太邪门了。”
林晓撇撇嘴,坐在苏晚对面的工位上:“哪有那么邪乎?我看你就是最近赶方案太累了,今晚早点睡,我给你带了助眠的香薰。”
苏晚没再解释——这几天她跟身边人说过好几次,可没人相信,都觉得是她加班加疯了。就连她妈,都打电话让她请假去医院看看“是不是神经衰弱”。
下午两点,苏晚正在改第三版方案,突然觉得眼皮发沉,一股强烈的困意袭来——这是梦里要开始的信号!她赶紧掐了自己一把,强迫自己清醒,可脑子里还是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熟悉的场景:老巷、青砖、红门,还有……红门前站着一个穿月白色旗袍的女人,背对着她,头发挽成髻,插着一支银簪。
这次的梦,多了一个人!
苏晚猛地惊醒,心脏“咚咚”狂跳。她看了一眼手机,下午两点十五分——按照之前的规律,梦里新增的内容,会在明天这个时间点左右发生。
那个穿旗袍的女人是谁?她为什么会出现在红门前?
晚上下班,苏晚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路去了公司附近的老城区——她想找找梦里的那条老巷。老城区的巷子很多,大多是青砖黛瓦,可她转了一个多小时,没有一条巷子和梦里的场景吻合。
“小姑娘,你在找什么?”一个坐在巷口纳鞋底的老奶奶抬头问她。
苏晚蹲下身,笑着说:“奶奶,我在找一条巷子,尽头有扇红门,墙上爬着爬山虎。”
老奶奶的手顿了顿,眼神有些复杂:“红门?爬山虎?你说的是‘胭脂巷’吧?不过那巷子十年前就拆迁了,现在盖了商品房。”
“胭脂巷?”苏晚心里一动,“奶奶,您知道胭脂巷的事吗?比如……有没有穿旗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