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从后视镜瞥了他一眼，没多问，踩下油门。
车窗外，东海市的高楼像巨兽的獠牙，森然林立。
第二章：系统的拒绝
地点：东海市社会福利局，政务大厅
柜台后的女人面无表情，终端屏幕的蓝光映在她僵硬的脸上。
“查询儿童信息？”
“姓名。关系。”
“陆晓晓。我是她父亲，陆隐。”
他在系统里输入名字和身份证号，屏幕弹出一个红色警告框：
[查询拒绝]
[依据《未成年人保护法》第XX条及申请人犯罪记录，禁止访问相关信息。]
女人的声音像AI合成：“对不起，按规定，您无权查询。”
无权？
他猛地一拳砸在柜台上：“我是她爸！！！”
保安快步走来，手按在警棍上：“先生，请离开。”
他被“请”了出去。
站在滚烫的马路牙子上，天旋地转。
家没了。
老婆没了。
女儿没了。
一滴雨砸在他脸上，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暴雨倾盆，把他浇透。
他站着，一动不动。
世界真他妈冷啊。
操。
第三章：无人收留的野狗
地点：东海市街头，桥洞下的临时栖身处
他翻出皱巴巴的通讯录，第一个打给李教授——他的导师，曾经拍着他的肩膀说“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
电话通了。
“李老师，我是陆隐……”
嘟——嘟——嘟——
忙音。直接挂了。
再打给刘工，以前带他的师兄。
响了半天，一个冰冷的AI女声：“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他站在公共终端前，投简历。
星穹科技的死对头，深蓝科技。
点击发送。
[拒绝]
[根据《行业诚信公约》，您的档案已被永久标记，无法申请该职位。]
一连投了二十家。全是秒拒。红色的[拒绝]刺得他眼睛疼。
妈的，送外卖总行吧？
跑去站点，人脸识别摄像头扫过他。
主管看着屏幕，脸色一变，挤出个假笑：“陆先生是吧？不好意思，我们人满了。”
搬砖！工地总要力气吧？
工头拿着平板对他脸一扫，笑容没了：“哥们，你这案底……我们这正规工地，担待不起。”
每一个门。
每一个。
都被那张数字化的脸堵死。
它比他更先到达，告诉全世界：
他是个罪犯。
别用他。
别信他。
别给他活路。
第四章：废品炼金术
地点：废弃桥洞，电子垃圾堆中的“实验室”
他从垃圾堆里扒拉出破烂零件，拼了台能开机的终端。
屏幕闪烁，像随时要咽气。
查“晨星孤儿院”——地址模糊，电话空号。
查妻子坠楼新闻——页面404，查无此事。
操，全是空白。
他砸了一下机器，屏幕猛地一黑，彻底熄火。
电压不稳？这破桥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