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无菌病房里,手臂上扎着输液管,冰凉的液体缓缓流入我的血管。
二十年来,我一直是陆家捧在手心里的公主,陆月遥。
我爸,陆振华,是商界巨鳄;我妈,沈曼,是著名艺术家;我大哥陆景明,是金融奇才;我的双胞胎哥哥陆景阳,是顶流明星。
而我,是他们所有人唯一的软肋和心头肉。
直到一个月前,我被诊断出绝症的姐姐陆清婉病情恶化,急需骨髓移植。
全家人殷切地看着我,告诉我,我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此刻,他们就围在我的病床边,我妈沈曼红着眼眶握着我的手:“遥遥,我们家遥遥最善良了,等手术结束,妈妈给你买最新款的爱马仕。”
大哥陆景明摸了摸我的头,语气温柔:“别怕,哥已经给你订了私人小岛的旅行,等你康复,我们就去度假。”
双胞胎哥哥陆景阳把一张黑卡塞到我枕头下:“密码还是你生日,随便刷,哥给你报销。”
我爸陆振华则拍板定论:“等遥遥好了,爸把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转给你,当做奖励。”
我笑着,感受着这二十年如一日的、密不透风的宠爱。
就在这时,两个小护士推着仪器车走进来,一边准备一边小声聊天。
“陆家这对姐妹感情真好,一个O型血,一个AB型,血型差这么多,骨髓居然能配上,真是奇迹。”
“是啊,我刚看档案,陆先生、陆太太还有他们那对双胞胎儿子,全家都是AB型,就这个小女儿是O型血,也是怪了……”
她们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惊雷,在我脑中轰然炸响。
我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僵住了。
1.
我记得很清楚,生物课上老师讲过,两个AB型血的父母,绝对生不出O型血的孩子。
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遗传学铁律。
所以,护士说的是真的吗?
我爸,我妈,我两个哥哥,都是AB型血。
而我,是O型。
我的心,猛地一沉。
“你们在胡说什么!”
我妈沈曼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厉声呵斥那两个小护士,“不懂就不要乱嚼舌根!还不快滚出去!”
两个小护士吓得一哆嗦,连连道歉,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
病房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我爸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大哥和二哥的眼神也变得有些闪躲,不敢看我。
我看着他们陡然变化的表情,心里那个可怕的念头像野草一样疯狂滋生。
“妈,”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她们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们全家都是AB型,只有我是O型?”
沈曼的眼神慌乱了一瞬,随即强作镇定地抓住我的手,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遥遥,你别听她们胡说八道,肯定是医院搞错了!你就是爸爸妈妈的亲生女儿,怎么可能不是呢?”
“对对对,”陆景阳立刻附和,夸张地笑道,“肯定是医院的机器坏了,我们家遥遥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妹妹你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准备手术。”
他们越是这样急于掩饰,我心中的怀疑就越是浓重。
二十年来,他们对我百依百顺,几乎到了溺爱的地步。
我一直以为,这是因为我是家里最小的女儿,所以备受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