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祝你好运，别忘了呼吸。”
头环收紧，世界颠倒。
第一层：
阳光明媚，妹妹背着书包跳上公交，回头冲他喊：“哥，晚上做糖醋排骨！”
他伸手，公交却化作无数光斑碎裂。
第二层：
会场灯光，他在台上演讲，PPT标题是“记忆伦理的边界”。观众席空无一人，掌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潮水。
第三层：
黑暗，只有一扇生锈铁门。他推门，刺鼻的焦糊味扑面而来——
实验室走廊，天花板坠落，电线如蛇。少女林星被压在一块合金板下，血迹浸透白大褂。她伸手，掌心躺着那枚星形胸针。
“哥……把记忆……关掉……”
林默跪地，想抱起她，却穿体而过。原来这只是记忆，他什么也改变不了。
火浪扑来，皮肤灼痛。他尖叫，却发不出声音。
最后一刻，他看见自己——成年的自己——站在走廊尽头，手持一支银色注射器，把蓝色液体推入颈部。随后，男人的瞳孔失去焦距，像被拔掉电源的机器。
原来，是他亲手删掉了自己。
七 记忆闪回
林默醒来，呕吐物溅满地板。
陆雨蹲在他旁边，递湿巾：“看到了？”
他抬头，眼球布满血丝：“那段记忆是你的，还是我的？”
“也许是我们共同的。”女人声音轻得像叹息，“三年前，我是星河研究院的实习生。爆炸前夜，我听见你妹妹和林默——另一个林默——在争吵。她发现了公司非法格式化实验，想曝光。然后……火光，尖叫，我醒来时躺在医院，记忆像被撕掉一页。”
她解开风衣，锁骨下方有一道蜿蜒疤痕，形状像闪电。
“我找了三年，才找到这段被分割的记忆。它被封存成数据包，在黑市流通，卖家说‘会让你知道自己是谁’。”
林默的指尖颤抖：“如果我妹妹真的死了，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因为有人把‘痛苦’这部分精准切除，留下无缝的虚假历史。我们都是被编辑过的故事。”
窗外，雨声密集如鼓，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敲玻璃，要求进来。
八 水印追踪
天未亮，两人把主机搬到地下停车场，接入一辆无人货柜车——移动实验室。
林默要再做一次解码，这次目标不是记忆，而是记忆之上的“水印”。
理论上，每一次记忆编辑都会留下微不可见的神经水印，像刻在胶片上的指纹。只要比对水印，就能追查到编辑者身份。
时间紧迫，陈警官不会给他们第二次机会。
屏幕滚动，代码如瀑。
突然，警报骤响——
追踪程序：来源地址 网络安全局·内部服务器。
林默的呼吸停了一秒。
“是官方。”陆雨喃喃，“他们亲手抹除了那一天。”
货柜车急刹，红灯闪烁，警笛由远及近。
天花板被撕开，无人机垂下绳索，陈警官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回荡：“林默，陆雨，双手抱头，蹲下！”
九 官方真相
十分钟后，两人被反铐在车厢。陈警官踱步，手里把玩着那枚星形胸针。
“星河研究院，量子记忆所，直属安全局。三年前，项目失控，实验体暴走，不得不‘格式化’所有人。你们现在翻案，是想让整个城市陪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