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不过，”店员想了想，补充道，“最近一位顾客很有意思，是位先生，大概一周前来的。”
我的呼吸骤然收紧。
“他……长什么样？”
“嗯……挺高的，看起来很斯文，戴眼镜。他说要送给妻子一个惊喜，但不确定尺码，所以是按照他妻子的身材买的。我们还帮他参考了半天呢。”
店员笑着比划了一下。
“大概这么高，身材和您还挺像的。他还给我们看了您……哦不，他妻子的照片，说和您身材差不多。”
我如坠冰窟。
照片……
他给店员看的，是我的照片？
用我的身材数据，去买一条裙子，送给手机里的那个“她”？
荒谬！
太荒谬了！
“他……买走了吗？”我的声音干涩。
“对呀，直接包起来了。那位先生真体贴，他妻子真幸福。”店员语气羡慕。
幸福？
我只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家店的。
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买了那条裙子。
实物。
不是虚拟的礼物。
他买了真实的裙子，送给一个虚拟的人。
那这条裙子，现在在哪里？
他藏在哪儿了？
我们的家，每一个角落我都熟悉无比。
我从未见过那条裙子。
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钻进我的脑海。
难道……
难道那个“宝贝老婆”，并不完全是虚拟的？
难道她……
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
一个被他用我的照片、我的信息包装起来的，真实的小三？
这个想法让我恶心得想吐。
我站在人来人往的商场里，却觉得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
孤立无援。
我必须找到那条裙子。
找到证据。
晚上七点半，我和李伟坐在那家高级西餐厅里。
灯光柔和，音乐优雅。
他细心地把切好的牛排换到我面前。
“多吃点，老婆，你最近都瘦了。”
他笑着，眼神一如既往地温柔。
我看着他，试图从他眼底找到一丝一毫的心虚。
没有。
他完美得像个假人。
“今天开会顺利吗？”我装作不经意地问。
他切牛排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随即笑道：“还行，就是有点冗长。害得我宝贝等久了。”
看，他甚至主动提到了“开会”。
毫无破绽。
“对了，”我放下刀叉，看着他，“上次我看中的那条紫色裙子，你还记得吗？”
“啪嗒。”
他手里的叉子掉在盘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的脸色，瞬间白了一下。
虽然只有一瞬，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但我捕捉到了。
“怎、怎么突然问这个？”他抽了张纸巾，擦拭着并不存在的污渍，掩饰慌乱。
“没什么，今天路过那家店，又看到了，好像已经被人买走了。”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他避开我的目光，低头喝了一口水。
“是嘛……喜欢的话，我们再看看别的？那条……其实我觉得一般，配不上我老婆。”
他开始否定那条裙子。
和聊天记录里那个爽快说“买”的男人，判若两人。
“哦？是吗？”我轻轻搅动着咖啡，“可我明明记得，你当时说很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