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霓虹灯次第亮起，映在她眼底，像极了当年那个在夜场里运筹帷幄的林晚。苏家这潭浑水，她趟定了。
广场舞神曲《最炫民族风》震得苏清颜耳膜疼。
她第无数次踩错节拍，白色运动鞋在水泥地上划出尴尬的弧线。领舞的大妈叉腰瞪眼："小姑娘，你这是来跳广播体操的？"
苏清颜抹把汗，瞥见队伍后排那个穿老头衫的身影——老鬼教授正跟着节奏摇头晃脑，手里的蒲扇摇得比K线图还溜。这老头退休前是金融界的扫地僧，现在成了广场舞界的泥石流。
"王大妈，" 苏清颜递上冰镇酸梅汤，笑得像夜场里推销洋酒的公关，"我这不是来跟您学习'团队管理'嘛。"
大妈接过杯子，瞟了眼老鬼的方向："想挖他？难哦。上个月有基金公司开价八百万，被他拿蒲扇赶出去了。"
苏清颜挑眉。八百万？夜场混久了就知道，真正的高手都有怪癖——有人爱收集打火机，有人沉迷刮彩票，老鬼的软肋，显然不是钱。
当晚十点，老鬼常去的苍蝇馆子。
苏清颜把茅台倒满搪瓷杯，推过去："教授，这杯我敬您。"
老鬼呷了口酒，花生米在嘴里嘎嘣响："说吧，想让我帮你看哪只垃圾股？"
"看苏氏集团。" 苏清颜掏出手机，调出财报照片，"流动比率0.8，负债结构像夜场醉鬼的账单——短期借款占比70%，长期投资全是些'会所嫩模'式的面子工程。"
老鬼的扇子停了。他盯着屏幕，老花镜滑到鼻尖："你怎么看？"
"简单。" 苏清颜用筷子蘸酒在桌上画，"把那些亏损的子公司当'陪酒小姐'辞了，留下珠宝和地产两个'头牌'。再发行优先股，就像夜场开'帝王套'——保本还能分红，保准那些老头老太太抢着买。"
搪瓷杯重重磕在桌上。老鬼突然笑了，露出没剩几颗牙的牙床："明天早上九点，我要在办公室看到最新的现金流量表。"
苏清颜差点把茅台喷出来："您答应了？"
"我答应的是看表。" 老鬼背起帆布包要走，又回头，"对了，下次别穿运动服来跳广场舞，像只误入狼群的兔子。"
苏清颜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夜场那个总爱装醉赖账的老板。这些老狐狸，果然都一个德行——得用鱼饵钓，还得让他觉得是自己上钩的。
"大小姐，您确定要找那个......卖烤串的？" 忠叔看着手机里的照片，眉头拧成麻花。
照片上的男人顶着鸡窝头，系着沾满油星的围裙，正往烤架上撒孜然——这就是夏沫说的"运营鬼才"胖大海？
"他人呢？" 苏清颜咬着烤腰子，辣得直吸气。夜市的烟火气混着孜然味，比苏氏集团的香薰好闻多了。
"那边！" 夏沫指着排队最长的摊位。只见胖大海一手翻烤串，一手拿计算器，嘴里还喊着："第二串半价，打卡送酸梅汤——帅哥美女往这边看嘞！"
苏清颜挤到前排："老板，要十串腰子，多放辣。"
胖大海头也不抬："美女，我们现在搞活动，买腰子送......" 抬头看见苏清颜，话卡壳了，"苏、苏总？"
"你认识我？"
"财经新闻天天放您撕日记的名场面！" 胖大海激动得差点把烤串掉地上，"我跟我媳妇说，这才是真正的霸道总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