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嫂，这就是婉婉。”顾川的声音里满是自豪。
顾峰是个稳重的中年男人，与顾川有几分相像，但更加沉稳。他热情地与我们握手：“终于见到真人了，顾川天天在家族群里夸你。”
林晓薇则上下打量着我，目光最后落在我尚未显怀的腹部：“恭喜啊，奉子成婚真是现代年轻人的潮流。”她的语气让我有些不舒服，但当时只当是自己多心。
悲剧发生在两个月后，顾峰突发心脏病去世，毫无预兆。
那段时间，顾川几乎住在了大哥家，帮忙处理各种后事。我因为孕吐反应严重，只能偶尔过去看看。每次去，林晓薇都穿着精致的家居服，妆容完美，完全不像一个刚刚丧偶的女人。
“婉婉，你真是好福气，有顾川这样的好男人疼你。”有一次她对我说，手指轻轻划过我的手臂，“我啊，就没这个命了。顾峰走得早，留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尴尬地拍拍她的肩。
那天回家后，我跟顾川说：“大嫂好像恢复得挺快的，都能开玩笑了。”
顾川叹气：“她那是强颜欢笑，其实内心很痛苦。大哥走后，她经常半夜打电话给我，说睡不着。”
我当时还觉得心疼，主动说：“那你有空多陪陪她吧，毕竟是亲大嫂。”
现在想来，我真想回到过去掐死那个天真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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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川果然在半小时内回来了，但那时我已经洗完澡，穿着睡衣在沙发上看电视。
“婉婉，抱歉抱歉。”他一进门就连声道歉，“大嫂家的电闸跳了，推上去就好了。但她吓坏了，我陪她喝了杯茶压惊。”
我头也不抬：“牛肉在冰箱里，自己热吧。”
他凑过来想抱我，被我轻轻推开：“一身汗，先去洗澡。”
顾川叹了口气：“别生气嘛，大嫂真的不容易。一个单身女人，遇到这种事会害怕很正常。”
我终于转头看他：“顾川，这是我们结婚三个月来第十九次独处被同一个人以同一个理由打断。你不觉得有点太巧合了吗？”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你吃醋了？傻不傻，那是我大嫂啊。”
“我不是吃醋，我是觉得我们的生活一直被干扰。”我试图让他明白，“每次我们计划独处，她总会出点状况。上次是水管爆了，上上次是家里有老鼠，再上上次是电脑中毒...现在又是停电。十九次不同的事故，顾川，十九次！”
顾川揉揉我的头发：“巧合而已。大哥走了，我有责任照顾她。等过段时间她走出阴影，找到新生活重心，就不会这样了。”
我盯着他看了许久，最后只是摇摇头：“去热饭吃吧，我累了，先睡了。”
那晚，顾川上床后从背后抱住我，我没有像往常一样转身投入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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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六，顾川不用上班。我醒来时他已经不在床上，楼下传来煎蛋的香味。
我下楼时，他正端着盘子转身，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早安，顾太太！特地为你做了爱心早餐，赔罪。”
看着桌上摆满的我爱吃的食物，我的心软了一些。也许我确实太过敏感了？毕竟林晓薇是顾川的亲大嫂，大哥刚走，他多关心些也是应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