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许小姐还有两副面孔。”
一个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许禛回头，看到阴影里站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手里夹着根烟，烟头的火光在夜色里明灭。她认出他，是顾氏集团的继承人顾沉舟，上次商业酒会上见过一面，这人话不多，总是坐在角落，眼神冷得像冰，跟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
许禛挑了挑眉，又恢复了那副甜软的模样，从口袋里掏出颗柠檬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顾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呀。”
顾沉舟走近两步，月光落在他脸上，勾勒出清晰的下颌线。他盯着许禛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刚才在宴会厅里，把继母继女逼得走投无路的样子，可比现在这个装可爱的模样，有趣多了。”
“人嘛，总得分场合。”许禛嚼着糖，柠檬的酸甜在舌尖散开，“在爷爷面前，我当然是乖孙女；在坏人面前，我总不能笑着让她们欺负吧？”她顿了顿，歪着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点警惕，“顾先生突然来找我，不会也是想跟林婉她们一样，算计许家的东西吧？”
顾沉舟笑了，把烟摁灭在旁边的烟灰缸里，动作优雅得像在处理一份合同：“许小姐多虑了，顾氏还没落魄到要靠算计别人过日子。我来找你，是想跟你谈个合作。”
“合作？”许禛眨了眨眼，“我们许家和顾氏，一个做地产和奢侈品，一个做科技和金融，好像没什么业务交集吧？”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顾沉舟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她面前，“许氏美妆线不是快撑不下去了吗？顾氏旗下有个生物实验室，最近研发出一款抗衰精华，临床数据很好，我想跟许氏合作，把这款产品推上市。”
许禛接过文件，快速翻了几页。里面的成分表、检测报告、市场调研数据都很详细，甚至连竞品分析都做得清清楚楚——顾氏的实验室确实有实力，这款精华的核心成分是专利配方，比市面上的同类产品效果好三成，定价还能低两成。
她抬头看顾沉舟：“你为什么找我？林婉倒台了，许氏现在由爷爷做主，你应该去找他谈。”
“因为我觉得，你比许老爷子更懂市场。”顾沉舟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欣赏，“上次慈善晚宴，你捐画的操作，既博了好感，又打压了对手，手段很聪明。刚才处理林婉母女的事，冷静又果断，不像个只会躲在爷爷身后的豪门千金。”
许禛心里有点得意，脸上却还是那副无辜的样子：“顾先生过奖啦，我只是运气好而已。不过这个合作，我得跟爷爷商量一下，毕竟我还没正式参与公司管理。”
“可以。”顾沉舟点点头，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黑色名片，递到她手里，“这是我的私人电话，有消息随时打给我。另外，”他顿了顿，补充道，“如果需要帮忙，也可以找我。”
许禛接过名片，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他的手很凉，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她赶紧收回手，把名片塞进包里，笑着说：“谢谢顾先生，我会尽快给你答复的。”
